庆历七年秋,南蛮新首领上任,上任的一件事就是向朝廷的军队发难。
面对如此挑衅,陆范当然也丝毫不曾退缩,连夜召集人马,整顿军队要出兵镇压。
秦勉自然也是要随军一道出发的。
临走前,锦书有些依依不舍的说:“好生保重,我和元哥儿等你回来。”
从庆历五年以来秦勉经历了不少的生死战,他积累了不少的作战经验,因此倒也不怎么怵。
“外面乱,别轻易出城。”秦勉仍下这句话就走了,甚至也没去看儿子一眼。
秦勉外出征战对锦书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秦勉走后,她依旧全身心的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一日后,宋平走了来,向锦书禀报了一件事。
“太太,您要打听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锦书扬眉道:“哦,那请进来说吧。”
宋平跟着锦书去了花厅上,锦书让人给宋平端茶水,答应而来的恰巧是玉扣。那宋平接过了玉扣递来的茶,笑吟吟的说道:“劳烦妹妹了。”
玉扣抿嘴笑道:“宋哥哥太客气了,你慢慢用。”
锦书在一旁听着一头雾水,怎么这俩人哥哥妹妹的叫上呢,还以为会是一对,看样子又是她白操心了一回。
玉扣奉上茶后就下去了,锦书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对宋平道:“宋护卫请坐吧。”
宋平谢了坐,谈正事前,锦书问着宋平:“你和玉扣怎么回事啊,怎么连哥哥妹妹都叫上呢?”
宋平笑着解释道:“是玉扣妹妹说身边没个亲人,又说小的教她拳脚功夫对她很好,她很感激,觉得小的像她的亲人,所以就认了小的做她的兄长。”
“这样啊。”锦书还想着会是一对佳偶的,看样子这事不成。
宋平说过了此事接着又赶紧回禀正事:“太太您要小的帮忙打听的铺子已经有眉目了,就在东街口的那一家,一共三间门脸儿,看太太什么时候得空过去看看吧。”
锦书点头道:“看自然是要看的,至于具体什么时间你给安排一下。”
宋平答应着心下便琢磨起来。
锦书来江陵这些时日,随着元哥儿渐渐的大了,她整天闲在家多少有些无聊,因此就萌生了再开个铺子的想法,手上正好有一笔闲钱。她虽然想再开一家和洛阳一样的药铺,但这次她却不想当掌柜也不想坐诊,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东家,每月能有进益就成。
又过了两日,宋平来告诉锦书已经和房主联系好了,并替她约好了见面的地方。
锦书自然是要去见那个人,出门前换了一身衣裳,带了玉扣坐了车前往。
玉扣挑了帘子看着外面的街市,担忧的说:“据说现在买卖不好做,怎么太太偏生动了这样的念头?”
“我们只是卖药,不会受多大的影响。”锦书顺着玉扣揭起的帘缝看去,却见外面路人行色匆匆,心道蛮子又闹事,弄得人心惶惶的,秦勉出去几天了也没个消息,不知这仗打得如何。
江陵城本来就不大,过不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
安排见面的地方就在铺子上。锦书下车后便打量起这铺子来,右边已经有人在做买卖,卖的是首饰珠宝,两家倒也互不干扰。
有一扇门虚掩着,宋平上前打了声招呼,那房主便迎了出来,未曾料到是个年轻的小娘子颇有些意外。
锦书没有说话,她进到屋去左右看了看,屋子倒还敞亮,就是屋子有些破旧了,买下来还得好好的修缮一番,另外只有三间空屋子,一概的货柜也没有,还得现去打造。
“我先说优点,位置不错,在路口,人流量大,方便易找,屋子宽敞。”
那房主笑吟吟的说道:“太太说得极是。”
“不过……”锦书话锋突然一转又道:“屋子陈旧,有一股子的霉味,怕是有好久没有租赁出去过了吧。又没有好好的维护……”锦书说着又抬头看了一眼房顶,道:“瓦也松动了,只要一下雨这屋里也会跟着下。我买过来还能马上就上手开铺子,需要修缮,只怕这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所以价钱嘛,还请你给便宜一些。”
房主听着锦书说得头头是道,一时竟没找到反驳之词不免笑着点头说:“太太说得极是。家里主人产业多,一时也没顾及到此处。都是今年夏天才想起了在江陵还有这样一处产业。太太您看着合适给个价钱吧。”
原来这人不是房主,只是个管事。
锦书这才留心的多看了这人两眼,却见此人不过四十来岁,方方正正的脸,穿着靛蓝色的茧绸直裰,戴着巾子,蓄着山羊胡。倒不像是个管事,却像个读书人。
锦书见他双目狭长,鼻似蒜苔。心道这人容貌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这个人叫什么,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
锦书一时有些蒙:“还没请教贵东家是何方人士?”锦书也不想去猜了,索性直接开口相问。
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事,那人温和的向锦书告知:“成国公府不知太太听说过没有,东家正是成国公府。”
锦书眼睛也直了,弄了半天竟然是赵家的产业,还真是……锦书此刻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这房子她断是不会要了,转身就走。
这位管事心道刚才好谈得好好的,怎么就走呢,他忙追了上去,一面高声问道:“太太,您有什么顾虑吗?国公府虽然名声响亮,却并不是什么恶名之家。”
玉扣拦住了那人道:“对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