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裕笑着走到楚母跟前,双手在楚母背上左右揉捏,“孙儿一天未见祖母,心里想了,自然要先看过祖母,再回西坡院。”
小婢送上了小杌子,楚绒玥坐在了莫菁苍身旁。
“兄嫂回来了?”
莫菁苍微侧过脸,点了点头。
施氏见楚基裕在陪着楚母,看到莫菁苍并没有异常,心里安了下来,“裕儿,今日和玥儿带着盛娘子,都去了哪些地方?”
楚基裕抬起头,笑了笑,“母亲,裕儿不常出去,去过什么地方也不怎么记得……”
楚绒玥在旁取笑道:“母亲,二哥可害羞了,在东街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在前面,我和盛娘子在后面小跑跟着,最后盛娘子人家开口了,二哥这才走的慢了些,母亲没瞧见,二哥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嘻嘻……”
楚母见楚绒玥说起话,想起刘氏和她的身份,嘴角上的笑,收敛了几分,看向施氏。
施氏望向楚基裕,笑道:“裕儿,你可要仔细些,我和国史家商议过了,过完年,正月十六,便为你和盛娘子定亲?”
楚基裕的手停了下来,脸色一沉,“母亲,你该和裕儿说一声,裕儿还没想好呢?”
楚母转过脸,看向楚基裕,问:“裕儿,怎么?那盛娘子不好吗?”
楚基裕闻言,解释道:“不不,祖母盛娘子很好,只是裕儿觉得太快了,还不想成亲。”
施氏余光扫了坐在边上的莫菁苍,见她安静地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提意见,心里便不大舒服。
施氏脸色一禀,温怒道:“裕儿,这事我和你祖母也商议过了,就这么办,盛娘子甜俏可人,虽然家室低了些,但也是知根知底的人,人是无可挑剔的,你且不许再多说?”
楚母见施氏的态度突然变了,帮忙劝道:“裕儿,那盛娘子虽然长相不是最出众,可祖母瞧了,性子极好,有她陪着你,你不愁日子以后闷着?”
楚基裕见楚母和施氏的态度坚定,尤其是施氏,脸上带着闷气,也不想惹她们不快,解释道“祖母,母亲,裕儿只是觉得近日家里的事较多,兄长人在边关,爹爹的事尚未查清,这时若为裕儿定亲,只怕会给盛家带来不便,相府也会被人说道,裕儿是想推迟些日子,再说这事,相信盛家也会理解?”
楚母点头,看向施氏,“裕儿说的没错,如今这个情势,为裕儿谈婚事,只怕不妥,毕竟他爹的事还未解决,咱们还是再等等,?”
施氏也知现在谈起这事,时候欠佳,只是看着儿媳回来,又见裕儿今日的态度,心里担心着急。
只是这些话,谁也不能说,没有办法,只能点着头应着楚母的话。
“这婚事先不定也可以,只是裕儿总要去趟盛家才是个理,也让盛家的人对你有些了解,让人家知道你对盛娘子的心意,人家才能放心这门婚事?”
楚基裕一边为楚母揉着肩,一边回道:“这个母亲放心,玥儿和盛娘子约好了,再过几天入冬了,她们要去广济塔游玩,裕儿到时随着她们一起?”
施氏见楚基裕这么说,心里的不安才有一丝缓和。
只是见他刚说完话,便朝莫菁苍看了一眼,那一丝不安,又添了几分。
施氏见莫菁苍脸上有几分疲惫之意,问道:“苍儿今日刚回,不如早些回去歇息,看你眉角都快合在一起,快回琼香院吧?”
楚母闻言,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一个孙媳在,“看我这记性,怎么忘了孙媳,孙媳快回去歇着吧,明日再来陪我说话?”
莫菁苍的确有点累了,连续一两个月的赶路,今日刚回来洗了个热水澡,浑身都舒服,在这边上听着她们说话,竟然差点睡着。
莫菁苍起了身,福礼道:“多谢祖母母亲体恤,那苍儿先回琼香院,祖母母亲若是有事,差人过去吩咐个话,苍儿便过来。”
楚母笑呵呵的说道:“好好好,你回去歇着吧。”
莫菁苍福了福礼,起了身,便慢慢退了出去。
楚绒玥笑着目送莫菁苍离去,楚基裕的双眼盯着榻案上的茶水杯纹丝不动。
直到莫菁苍走后的帘栊放了下来,楚基裕这才笑着和楚母说话。
莫菁苍回到琼香院便早早的歇下,这些天以来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一场,
只是天不如愿,仍是到半夜惊醒了,今晚浓墨值夜,浓墨安慰了几句这才又睡下。
第二日,莫菁苍带着自己院里的人,做了一些香软的糖糕,送去了楚母那儿。
来到寿晖院的时候,楚忠正好也在,想着手中的账簿,心里总是不安,还是尽早将账簿交给楚忠为好。
莫菁苍一一见过礼后,将糖糕送上,道:“禀祖母,这个是孙媳让下人们做的糖糕,孙媳不喜甜食,让下人们做糖糕的时候,放了些蜂蜜添味,不想,味道却是极好,于是想做来给祖母您尝尝,看合不合祖母的胃口?”
莫菁苍转身又看向楚忠,福礼道:“爹爹也尝尝看?若是觉得好吃,改日我多让她们多做些,给母亲和爹爹送过去?”
楚忠点着头,又问起楚母话来:“母亲,儿子听说郡王府那边的韩郡主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她挑什么时候过府?”
楚母看着桌上的糖糕,伸手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吃着脸上露出了微笑,“先甭管她,她在那里摆架子,且随她去,你瞧瞧楚家的子嗣被她教成了什么样,个个心狠手辣。”
说罢,楚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