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苍听到楚忠的问话,略微惊讶,楚忠目前足不出户,若是有什么想禀奏皇上,也是命人去户部施家转呈给皇上。
而他们在台岭县的事,他竟然知晓,想必是户部施家帮的忙,所以楚忠这边从寿晖院一出来,没再去秦姨娘那里,而是来到施氏的儒馨苑,想必这些日子户部施家帮了不少相府,楚忠才多体贴施氏。
楚基沣给皇上呈过折子,这事她倒不知,摇头回道:“回爹爹,儿媳和夫郎在台岭县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楚忠微蹙了眉,面色沉下,不再说话。
施氏和莫菁苍聊了几句家常,问了昨日楚母给的药,苦不苦,和之前喝的药有什么不同,莫菁苍一一应着。
不一会儿,浓墨带着账簿送到莫菁苍跟前,莫菁苍接过账簿,禀道:“爹爹,这是夫郎让儿媳交给您的东西?”
楚忠见一块黑布包裹着,身边的白蕊接过来,送至出楚忠手中。
楚忠接过来翻开细看,连续翻了几页,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一直到最后,几页连续翻过来倒回去的参照着细看。
莫菁苍见楚忠瞪大眼睛,咬着牙根,颤着手,抖动账簿。
她知道楚忠是被账簿里面的内容惊到了,想必账簿里面的事,可能与他有关。
楚忠一怒,合上账簿,重重的往榻案上一甩,厉声道:“这些个狼心狗肺的黑东西,都丧尽天良了吗?救灾的官银粮食都敢私吞,还和奸商们串通陷害于我,一群乱臣贼子,婢子生的竖子……”
施氏见楚忠动怒,连忙起身劝道:“老爷,因何故发这么大的火气,老爷快消消气,白蕊快给老爷端杯茶来?”
白蕊闻言快步退身出去。
楚忠缓了口气,问:“苍儿,这本账簿是哪里来的?”
莫菁苍回道:“爹爹,是夫郎从一个客商手中拿到的。”
楚忠拾起案桌上的账簿,推开施氏的双手,抬脚便往屋外走去。
施氏还想走上前说什么,却见楚忠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莫菁苍看向施氏,施氏回过身问:“你可知这本账簿,记得是谁的账?”
莫菁苍摇头,“夫郎不让儿媳看,儿媳未曾打开。”
施氏坐回了榻上,“那客商是哪里的人?”
莫菁苍摇了摇头,“回母亲,儿媳也不知道,只听夫郎说,是他在台岭县和黄陵县的交界处,逮到的客商。”
说到这里,以施氏的聪明,也该猜出这本账簿关于谁了。
施氏听着莫菁苍的话,看向榻案上的水杯,心思却飞到了别处,片刻,侧过头问:“难道是老爷的沧州案子?”
莫菁苍狐疑地看着施氏,“爹爹沧州的案子,怎么会和这本账簿有关呢?”
施氏撇了一眼,“之前见你那么聪明,怎么这会子糊涂起来?”
莫菁苍笑道:“母亲,儿媳之前的事,在母亲您面前,不都是一些雕虫小技吗?母亲才是藏而未露的真聪慧。”
莫菁苍一番恭维的话,说的施氏心里美滋滋的,看着她的眼睛都变得柔和了几分,“你怪会说话讨我开心,只是苍儿,你和沣儿有机会要加把劲,这相府的香火始终要靠着你们延续下去?”
莫菁苍笑了笑,“儿媳知道了。”
施氏见莫菁苍顺从的样子,也不忍心多说其他。
没一会儿,莫菁苍便辞了施氏回了琼香院。
晚上,用过晚膳歇息时,浓墨走进屋里禀道:“奶奶,封嬷嬷来了,奶奶要不要见?”
莫菁苍褪去头饰,想了片刻,“让她在门外候着?”
浓墨退身出去,让封嬷嬷站在门外。
浓晴为莫菁苍递过帕子,“奶奶,咱们刚回来,这封嬷嬷是做了什么事吗?”
浓晴不知莫菁苍这好端端的怎么罚起封嬷嬷,她从来不会轻易处罚奴仆,肯定是封嬷嬷做了什么事!
莫菁苍没说话,浓晴也不细问,伺候着她便上了床。
莫菁苍不知睡了多久,只听浓晴禀道:“奶奶,封嬷嬷快受不住了,奶奶还打算让她站在外面吗?”
莫菁苍起了身,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浓晴退身后,将冻得浑身发抖的封嬷嬷领了进来。
封嬷嬷一见莫菁苍,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奶奶,都是奴婢的错,请奶奶饶过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莫菁苍打了个哈欠,“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可知郭嬷嬷便没了?”
封嬷嬷瞪大眼睛,“啊”了一声,忙磕着头道:“奶奶恕罪,奶奶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将奶奶出走的事说给奴婢那外甥听,奶奶知道他聪明,奴婢只是告诉他奶奶何时去随州,并没有说其他的话,旁的事与奴婢无关啊?”
浓晴听到此处,便明白了,她一路也觉得奇怪,她们突然决定去沧州,谁也不知,这顾二郎是怎么救的她们,而这些黑衣人更是盯上了她们,原来是有人泄了密。
若是封嬷嬷真如她所说不知道,为何她会知道有旁事呢?整个相府除了琼香院的人,没人知道她们在外受袭的事。
而封嬷嬷却说‘旁的事’,想来她是知情的。
可封嬷嬷并不知她们的计划,她是怎么说出去呢?
莫菁苍完全不理会封嬷嬷怎么哀求,问:“相爷今日出去后,回来可听到他出去办了什么事?”
封嬷嬷见莫菁苍换了话题,伏在地上,不知是因冻得,还是因害怕,说话的嘴唇都在打着哆嗦,道:“奶奶……奴婢偷听到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