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沣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在为恭王做铺垫?
很多事,都仿佛带上了一层薄薄的透明袋,只要捅破了这层透明袋,便知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夜,楚基沣独自跑到了山顶,坐了一宿。
大年初三一早,四人趁着天没亮,便起了身,这几日准备好了路上所需的东西,全都带上。
年前买好的两匹马,放在了下山的一户农家帮着喂养,他们下山后,便可以骑着离开。
所有的行李和干粮,江三水等人帮忙送至了山脚下。
之前给他们一百两的银票,来的这几日差不多已经花完了。
临走时,莫菁苍从怀里又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正殿的宝座上,相信他们回去便能见到。
趁着天还未亮,楚基沣和汪升杰骑上马便往慈县的奔去。
狂风带着冷冽,冻得莫菁苍脸如刀割,疼痛难忍。
奔跑了一会儿,百花羞开始喊停:“咱们要不要,先停一停?”
楚基沣和汪升杰拉紧马缰,停了下来,汪升杰问:“公主何事?”
百花羞用手挥着眼角,泪水吹的流了出来,“有没有挡风的布,这风吹得,脸疼的要命。”
汪升杰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的锦帕,递给她。
百花羞接过锦帕微微一怔,这条不是她之前送给他的,他怎么还带着?
汪升杰见她发呆,问:“公主定是嫌弃在下的东西,若是不想戴,还给在下即可。”
百花羞笑了笑,“不,我在想这条锦帕,不像是郎君所带之物,想必是谁送给汪郎君?”
汪升杰听出她的暗指,扭头看向旁边的两人。
见两人脸色沉下,汪升杰忙解释道:“公主好眼力,是在下的小妹所送,若是公主喜欢,改日我让小妹也送公主一条如何?”
百花羞瞪了汪升杰一眼,低声说道:“那我先谢谢汪娘子了。”
汪升杰见她戴好面纱,捂好大氅,夹紧马肚便继续赶路。
楚基沣问怀中的莫菁苍,“你把脸靠紧我,比锦帕管用。”
莫菁苍点点头,“嗯。”
楚基沣见她乖巧,脸上闪过一丝悦意,拉起马缰,便往前奔去。
四人跑了几个时辰,百花羞和莫菁苍不常骑马,屁股磨得有点疼。
楚基沣停了马,环顾四周,此地荒无人烟,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小丘,身后有片树林,极适合埋伏,道:“这个地方不能歇息,你们两个先忍着些,再跑一会儿,前面便能见到一个村子,到那里再下马?”
莫菁苍点头,百花羞却很不自在,毕竟这一路屁股被马背磨得坐都难坐,但见三人都同意,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在忍着。
楚基沣再次夹紧马肚,一手护着身前的莫菁苍,一手再次拉紧马缰。
刚跑起来,便听到身后的树林里有人跑动,回过头望去,只见从树林里,蹿出六七个黑衣人,挥着刀追了上来。
楚基沣掏出怀里自制的药弹,给莫菁苍,“用力朝身后扔过去!”
莫菁苍拿到药弹,扭身朝着那群黑衣人,扔了过去。
黑衣人还未到跟前,便听到“砰”的一声,眼前一阵烟雾升起。
黑衣人正在挥散眼前的迷雾,还未看清楚有人靠近,忽然空中飞来一人,“唰”的几声,六七个黑衣人倒了下来。
楚基沣双脚蹬地,一跃飞到马背上,飞奔而去。
翻过小丘,楚基沣停了下来,跟着三人也都下了马。
汪升杰从行礼中拿出水和干粮,递给三人,问:“楚将军怎么停在这里歇息,不怕黑衣人再次赶过来?”
楚基沣道:“这些只是一小部分人,是在这里等我们,其他的人,恐怕都在慈县其他路上候着,这里眼下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歇息一会儿便赶紧上路。”
汪升杰问完,便走到一处土堆地坐了下来。
四人匆匆吃了一些东西,又赶紧上路。
连续赶四五天的路,终于来到随州城外。
眼看着快要入城,楚基沣却停了下来,在随州城外的一处客栈内住下。
楚基沣将三人安顿好后,夜间只身前往随州城内,打探消息。
路上被他杀死的黑衣人,他们的主子,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们。最早要等明天午时,所以他必须敢在明天午时之前入城。
楚基沣到了随州知府内,直到深夜才返回。
第二日,天还没亮,随州城内的大门便开了。
楚基沣等人早已醒来,来到城门口。
随州知府程景带领着随州的都尉一并前来。
待四人走近,莫菁苍才清晰地看着这一群人中,有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身长七尺,灰白薄袄,外披毛领大氅,眉眼清秀,面若白玉,嘴唇含着微笑,目视着前方。
此人正是莫甘廷,原来楚基沣昨晚去随州知府找的人,便是莫甘廷。
莫甘廷见楚基沣等人来到,带着身后的知府程景作揖道:“楚将军!”
楚基沣道:“入城说话!”
众人随着楚基沣往城内走去。
来到随州城,城门内站满了楚家军,看到这么多的人,莫菁苍终于缓了一口气。
他们无事了!
一路以来的担心和紧张,终于放了下来。
众人随着四人一起来道程府,一早程景便安排人将后院打扫一遍,安排出来几间房间。
十几天以来,奔波劳碌,莫菁苍终于可以躺在松软的被子里面,安稳的闭上眼睛。
在程知府家的刘太太安排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