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箜一看是她,温着笑回礼道:“正好贫尼找莫施主也有一些事,莫施主随贫尼这边走……”
莫菁苍跟着德箜走出了后殿,然后往她的禅堂而去。
德箜住的是一处寮房,而寮房的两边是禅房和藏经阁,寮房名为若水堂,德箜遣退了身后的两位师姑,莫菁苍将浓晴和浓墨也留在外面。
两人入了堂,德箜便往里面走去,莫菁苍跟了几步,便停下,见德箜躬着腰,在床榻上的枕头下,拿出一件黑色粗布包裹的东西走了出来。
“莫施主请坐!”
德箜指着床榻边上的两个蒲团。
莫菁苍福着礼,便往床榻上走去。
等着莫菁苍落了坐,德箜将手中的黑布包裹递给莫菁苍,“这个是行知大师让贫尼转交给莫施主,让莫施主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方能打开。”
莫菁苍左右翻看着手中的包裹,刚想打开黑布,却听闻德箜这般说,赶紧将东西叠放好。
看着黑布包裹像是一本书,难道是佛经?为何行知大师会送她这个东西?
“主持是否明白行知大师何意?”
德箜微笑着摇头,“不,行知大师只是让贫尼将此物转交给一位如今住在静慈庵的女施主,贫尼思来想去,只有莫施主和行知大师所说的相似,这才交给莫施主。”
莫菁苍施以礼笑,“主持,若是行知大师所托之物是旁人,而此物又在菁苍手中,岂不是所交非人,菁苍是怕到时误了大师的大事,那菁苍的罪过就大了?”
莫菁苍双手捧着黑布包裹,放置在德箜面前,德箜推了过去,“莫施主,相信贫尼,此物要交托的人定是莫施主。”
莫菁苍见她一脸坚信,便收回了双手,微笑道:“那菁苍先帮忙收藏,若是改日行知和主持想要拿回,只管说一声?”
德箜合了合眼,算是认同莫菁苍的说辞。
片刻,德箜从袖中拿出一张帖子,递到了莫菁苍手中,见莫菁苍轻轻的打开,问:“莫施主,是否要暂避几日?”
莫菁苍接过德箜递过来的帖子,上面的花纹是相府专用的,写着:‘德箜大师亲启’,后面小字留名为:‘刘氏’。
莫菁苍看着‘刘氏’二字,心里便想起她在大夫人面前顺从的样子,她本是相府大夫人施氏的婢女,当时老夫人想着让楚家多些枝叶,便把老家亲妹妹的嫡孙女纳入了相爷的后院,做了姨娘万氏。
施氏心里过意不去,自己生了三个孩子,老夫人仍觉得少,自然在旁说了两句,便将自己的贴身婢女刘敏竹同时抬了,做了二姨娘。
自从莫菁苍入了府,她便没见过刘氏反过施氏一句话,事事以施氏为主心骨,如今膝下也只有一女。
此次刘氏前来,定是得了施氏的允许。
平日,府中来人进香,只要遣两个随从前来知会一声,便全了礼数。
而相府此次前来,却先下帖子,这番用意,不难看出,施氏是想告诉德箜,她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日后相府该守的规矩,便要守着。
细想这位大夫人也真是奇怪,她早知德箜的身份,为何现在才来预示,难道这庵里出了什么事,莫菁苍想着前两日碰到的那个男人,心里便隐隐觉得定是与他有关?
这也告诉莫菁苍,此次刘氏前来,并非冲着莫菁苍来,她来想摸清楚静慈庵里的一些事。
莫菁苍讪讪一笑,然后合上手中的帖子,还给了德箜。
“多谢主持,菁苍谢主持提醒。”
德箜接过莫菁苍手中的帖子,回礼道:“莫施主,贫尼只不过是想庵里宁静,不想坏了众弟子的修行,贫尼想请莫施主暂且躲避两日,还望莫施主成全?”
想来德箜没有猜透这其中的意思,以为她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她。
莫菁苍并不直接回应德箜的话,想着心中所思虑的事,问:“主持,静谧堂堂中的那尊佛像,底座下像是有条封口,菁苍冒然猜想,平素的东西是不是藏匿在那个地方?”
德箜脸色肃然,回道:“莫施主,那里可是静慈庵历代高僧的舍利,平素决不会将世俗凡物放入进去,她即使再坏了庵里的戒律,也不会拿此地乱来?”
莫菁苍一脸忧色,只怕平素敢的事,这位心慈仁善的主持,会意想不到。
静谧堂既然是历代高僧的舍利,那里便是整个静慈庵最清净之地,可是平素在那里修行,却干着一些有辱佛门之事,想来平素的疯,并不是她的药酒起了作用。
而是,她咎由自取,她侮辱佛门的净地,这是她应有的劫难。
“主持,恕菁苍妄言,平素明在静谧堂参佛修行,暗在那里行苟且之事,主持清心礼佛,只怕被平素蒙蔽了双眼……”
莫菁苍说的很客气,但让德箜陡然起身,“莫施主所说之事,是否经查属实,万不可污了佛门修行之人的名声?”
莫菁苍面色平静道:“主持,松鹤村上百口的村民均可作证!”
德箜哑然,目光暗了下去,头也跟着垂下。
屋内静默半晌,德箜迟迟的抬起眉宇:“莫施主,午后贫尼便随你去查看,若是真有一些世俗赃物,还请莫施主速速拿走?”
莫菁苍颔首,“多谢主持相助,菁苍感之不尽,只是还有一事,菁苍要相告。”
德箜声音明显沉下,整个人都失去了几分精神,“莫施主请说!”
“那日在静谧堂寻找平素的东西时,菁苍碰到了一位器宇不凡的郎君……”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