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忠收回耳朵,看着一旁哭哭啼啼的施氏,一脸嫌恶。
“你哭也没用!”楚忠喝道。
莫菁苍听着两人的话,心里隐约的害怕起来,皇上表面是想让楚昭继承行知的大任,但实际上却是借机从侧面打压楚基沣的势力。
皇上这么早便做打算,她不得不感慨,伴君如伴虎。
楚忠显然已经猜到这一层意思,只是不便和她们说明,才会这么劝施氏。
楚忠是想着楚基沣回来,和他商议权宜之策,如何不让楚昭继承行知的命运,又消除皇上对楚基沣的忌惮。
如今和她们两人说,无非是想让她借机敲打楚基沣,让她劝着他,若是有朝一日,怀王继承大统,他楚基沣的归属。
楚忠并不是残忍,而是在为楚基沣的将来考虑,为整个楚家的命运在谋划,他的用心,倒让莫菁苍惊讶。
之前只是觉得楚忠在皇上面前,只不过略懂皇上的心,陪着皇上守东尧。
今日,楚忠的细微之处,更显出他为整个楚家的家族在做长久打算。
莫菁苍既然听明白了,这话便好说,“爹爹,王爷明日一早回来,不如此事明早王爷和爹爹再一起商议,若是王爷也和爹爹想法一样,那儿媳也同意。”
皇上既然说是楚昭换牙之期过后,那便是八岁,楚昭才一岁多,这几年的时间内,皇上的意思是给楚基沣自己领悟。
只是楚基沣手握重权,对陈家的天下威胁实在太大,而太子此时出使南平,难保不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换储君的打算已经明显,怀王何时登基,就要看皇上何时退位。
若怀王登基,皇上必然会提前为他扫清前面的阻碍。
眼下太子绝对会是第一个皇上要清除的人。
施氏听到莫菁苍的话,忽然抬起头,“苍儿,那可是昭儿,你拼死拼活救下的昭儿,你怎么忍心让他去做和尚?”
莫菁苍回道:“母亲,您不愿意,难道您能拗得过皇上?”
施氏哑言,莫菁苍正说中她的忧点,她可以和楚忠闹,和楚基沣哭,但不能违背圣意。
“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怜的昭儿,难道就是当和尚的命!”
楚忠听到莫菁苍的话,面上刚一轻松,又听到施氏在那哭着,面上露出不耐之色。
“你别哭了,你们都回吧,让我一人清净一会儿。”楚忠挥着手,赶着两人离开。
施氏也是怒道:“走就走,只不过昭儿的事,你要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不要只想自己的官职会不会丢。”
楚忠被她说的气焰更胜,“出去!”
施氏嘴里念着:“老爷,我把话落在这儿,谁敢动我的昭儿,我和谁没完,哼!”
说着施氏便一甩袖子,朝着莫菁苍和楚忠冷哼一声,便走出了书房。
莫菁苍见施氏前脚离去,她也福着礼,便退了出去。
施氏走的较快,压根没打算等着莫菁苍,一溜烟施氏便入了正院。
莫菁苍也不去她面前找不自在,便直接回了琼香院。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日的巳时,楚基沣回来,被楚忠叫去了书房。
施氏听闻,故意在跨院门口等着楚基沣出来。
书房里的两人一直到午时,下人们喊着用膳,两人才出来。
施氏一见楚基沣走了出来,忙上前喊住,将他叫入暖阁内。
楚基沣见施氏行事隐秘,觉得施氏定有事情要说,便随着她往暖阁里去。
来到暖阁,施氏让人关了房门,下了窗帘,退去了下人,独留楚基沣一人在屋里。
“沣儿,刚刚你爹爹是不是和你说了昭儿的事?”施氏走到楚基沣跟前急切地问。
楚基沣豁然明了,原来她是为了这事,依着楚基沣的想法,这事本就是他们欠东尧和行知的,此事若是这么处置,他也愿意接受。
只不过这事并不是这么看,又不能和施氏说清楚,这有点为难了。
“母亲这事先听爹爹的,楚昭若是到了换牙之期,说不定皇上会有新的想法了。”
施氏焦急问:“沣儿也觉得皇上此行是对的?”
楚基沣劝道:“母亲最了解儿子,儿子什么心思,难道母亲不明白,若是皇上如今要将昭儿带了去,我也不会犹豫。”
施氏痛恨啐了楚基沣的一口,“呸,收起你的忠义之心,楚昭的事就算你不为楚昭想,不为我想,你总该为你媳妇想,你日日夜夜期盼的不正是和她在一块,如今你们两个才有了起色,若是你因着你愚蠢的忠义,气的她再次想离开,别怪母亲没有提醒你,到时我也不会帮你!”
楚基沣一听到她提到莫菁苍,面上露出了犹豫之色,等了半晌,楚基沣说了一句,“她会明白我的用心,而且这里面的事,并非母亲想象的这么简单,母亲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施氏冷喝道:“我是糊涂,可我却是局外人,我看的明白,那苍儿一听楚昭快救不活了,她二话不说,便跑去跪拜,这事我是做不来,你若是再过几年,他们母子感情更深了,你再将楚昭送去给皇上,你到时该怎么办?”
楚基沣的眉心拧了起来,母亲说的没错,虽然他有此心,可她肯定不会愿意,“母亲你说的事,我会慎重考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回去找她谈谈。”
施氏想起莫菁苍昨晚和楚忠说的话,心里也有些担心莫菁苍,但依着她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忍心将楚昭的一辈子交给皇上。
“你能考虑再好不过,你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