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氏难以置信地望着身边的人和下跪的几人。
双眼怒瞪着,厉声道:“竟有这事?他们好大的胆子?”
然后回过头来看向封嬷嬷,封嬷嬷惊吓的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楚基沣看着莫菁苍,听着贾翠萍的申诉,她却毫无反应,想来她曾在松鹤村受过多少苦,之前去松鹤村,还说她在那里住的舒服,怪不得想和自己合离。
贾翠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大夫人,还不只是这些,这每年收成之日的粮食,顾东和她媳妇都会暗暗的扣下来一些,每年的借口都不一样,有年是雨水不多,麦栗减少,或是旱灾,或者蝗灾,或是种子发霉,或是上缴的粮食过多,这些年下来,他们夫妻二人存的粮食,够整个松鹤村十年的口粮。”
听到这里,楚基沣不禁的站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桌子一下,惊得堂屋里的人,都跟着颤栗。
“他们简直当相府的田庄是摇钱树吗?”
莫菁苍垂着眼,然后递给了浓晴一个眼色。
浓晴颔首,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蓝色的账簿来,放在了莫菁苍的手中。
莫菁苍转过身,将账簿交到了施氏的手里。
“母亲,这账簿是之前去静慈庵搜到的,是平素师傅记录的一些静慈庵和松鹤村,还有相府之前的往来明细,其中还有一处儿媳不知送去了哪里,儿媳不敢妄猜,特意交给母亲过目。”
施氏接过账簿,一一打开来粗看了一遍,越往后越是触目惊心,上面记载的时间,是老太爷去世后第三年,松鹤村便开始了谋私。
尤其看到最后一处不知名的地方,施氏慌忙站了起来。
楚基沣见施氏站了起来,问:“娘,这是怎么了?”
平素余光看到那本账簿,心里便已经暗下,然后灰蒙蒙的看向肖童欢,肖童欢此时张着嘴巴,根本来不及消化这么快的节奏。
刚刚不是这些事都在指桑着少奶奶的不是,怎么快就变成她在收拾松鹤村的旧案了?
施氏喝道:“封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说?”
封嬷嬷惊吓的慌忙磕头道:“大夫人,这些事奴婢真的不知,奴婢所做的,从未欺瞒过大夫人,大夫人一定要相信奴婢……”
施氏怒的一把将桌子上的一本茶水,扔到了封嬷嬷的身上,封嬷嬷身上立即溅了一身,几片茶叶还留在了她青色的薄衫上。
但是封嬷嬷却纹丝未动,依旧伏在地上。
楚基沣劝道:“母亲息怒,下人们乱了规矩,按着规矩处置便是,母亲何必动怒?”
施氏忍着气,坐了下来,扭过头问下面的几人:“你们两个说,是听了谁的吩咐,让你们监视少奶奶,若是再敢胡乱说话,小心我先让人撕了你们的皮,再将你们拉出去送了军中?”
两妇人一听,吓得也是伏在地上,喊道:“大夫人,小的没有听过谁的吩咐,请大夫人不要听贾婆子乱说,她这在陷害小的……”
肖童欢见大夫人听了贾翠萍之词后,态度大变,忙解释道:“夫人,这个贾翠萍是不是奶奶请来帮凶,夫人可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莫菁苍笑道:“肖姨娘,你是急糊涂了还是怎么了?这个贾婆子是不是在松鹤村,是不是我请来的帮凶,府里也有几个人认识,你随意找来问问,验一验真假?”
显然施氏没搭理肖童欢,这水嬷嬷每年去的时候,是见过贾翠萍的,而且穆道之前将平素带回的时候,也曾说过,顾东和贾翠萍有私情,只是当时想着,等今年收成过后,再将顾东收拾了,却不想顾东提前逃走了。
贾翠萍禀道:“夫人可能有所不知,之前顾东的二儿子顾严旭,他曾来城中求助过府里的一些人,借着少奶奶去静慈庵之时,想让南平客商掳走,这样他们这些人的阴谋就会得逞。
而平素自从入城后,得高人医治,疯疾竟然好了,少奶奶聪慧,让婆子在马车中假扮,结果南平客商竟错将婆子带走,而平素知道此事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想从南平商人手中要害死婆子,多亏了少奶奶身边的几个会武的婢女,将婆子救出,这才有机会指证仇人。”
平素一面听着贾翠萍说着,一面摇着头,“不……你说谎,不是我,不是我……”
莫菁苍看着平素神色失措,忙喝道:“平素,还不说实话,是谁帮你查到的南平客商?”
施氏和楚基沣竖着耳朵细听,谁都能听出来,平素背后定是有人在帮她,若是没有她怎么会这么轻松,从南平商人手中想要害死贾翠萍。
莫菁苍本来以为是施氏,但如今看来,绝不会是施氏,想必平素也是被人故意安排在施氏身边。
平素一紧张,就想脱口而出,“是……”话还没说完,看到四周人的神情,这才恍惚过来,“没有任何人,是平素自己,是我自己托人找的?”
众人明明听到她是想说别人,却不知看了谁的神情,却闭上了嘴巴。
莫菁苍仔细地观察这在坐的每个人的神色,除了施氏和楚基沣着急的脸色,下面是三位姨娘全都目光似有似无地看着平素。
而听到平素说自己的时候,下座的姨娘们不免一脸嫌恶的样子,窃窃私语道:“还说自己是出家之人,竟然起歹心……”
“亏得大夫人还将她当成师傅来对待……”
施氏听到这里,暗黑的脸上,忽然抽动起来,“都把嘴巴闭上……”
不用看也知道这些话出自谁的口,万氏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