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格雷说,“我无论做什么,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罗曼·克利斯朵夫在房间里打了两个喷嚏:“拜托,我已经不是这样的啦……”)
第二天,所有的参赛者坐上组委会统一安排的车辆出发的时候,格雷远远地站在人群里面目送。夏伊达坐的是窗边的位子,扒在玻璃上,笑嘻嘻地挥着手看着他的身影被距离拉得越来越小。
“睡得不错?”
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头一看,是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很自然地坐到了她旁边的坐位,神色如常。
但实际上,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自然地说过话了。
“嗯……嗯,睡得很好。”夏伊达略有些不知所措。
“看上去很精神,不错。”康斯坦丁微笑起来,他的笑依旧像是四月的晴天,“一会儿到了山区,一直跟我在一起好吗?万一遇到危险,我们好一起处理。”
其实就是“万一遇到危险,我来保护你”的意思,但那不是康斯坦丁的视角。在他的心里,保护她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心愿和行动,可是伊达没有那么弱小,她很强大,说“保护”她是对她的轻视和不尊重。
“这不是比赛吗,怎么会有危险呢?”这个话题显然引发了她的好奇心,并有效地化解了尴尬,“难道山里有危险的野兽?”
康斯坦丁的神情严肃起来。
“伊达,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单纯。不管情不情愿,有时你信仰的美,也会被人扭曲成杀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