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携私以报!”
“你没听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这人向来心胸狭隘,此生最喜公报私仇,以权压人。”
“不过我以为你会感激我的。”
青司淡淡的笑着,那笑却看的人心生寒意。
“你父亲没了官职,你蔡家不再风光,到那时你不就能凭着你的真才实学,去闯出自己的天地了吗。”
蔡赟听得脸色一白,如果真是因为他的原因,牵扯到蔡家,他简直就是要以死谢罪。
“蔡公子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现在才觉得,有时候真才实学也是需要家世底蕴的?”
蔡赟垂下头去,是啊,他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需要道歉吗,为了蔡家,或许……真的需要。
“你……我……”
蔡赟支支吾吾,让他对着一个女人致歉,这太难了,尤其这人才刚刚奚落于他。
“青司就不要戏弄蔡公子了。”
说话的是高逸。
“夫子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该准备上课了。”
青司不无不可的坐下。
“我可不是戏弄他,能进这国子监的,那个没有点真才实学。”
蔡赟听得脸色更是涨红。
那些不过关的都已经在测试当中落选了,留在这里的除了世家,还有属于自己的才学。
是他,忘了……
“百里郡主,我为先前之言道歉。”
青司这下是真的诧异了,这家伙竟然真的弯下脊梁来了。
看来也不是太迂腐,若是可以好好培养,这也是一步好棋啊。
“孺子可教……”
蔡礼站在门外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的赟儿终是长大了,看来将他与百里青司安排在一起是对的。
当然,这用的是他国子祭酒的特权。
正如青司所说,即使身负真才实学,那也是需要世家底蕴的。
“祭酒大人怎么还不进去?”
甘苏不知何时来到了蔡礼身旁。
他顺着蔡礼的目光看去,就从那窗里看到了青司一行。
“大人是在看百里郡主啊,说来,她这次突然进入国子监,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想的哪。”
面对甘苏的套话,蔡礼是想义正言辞斥驳的。
可是想到青司刚刚说的那番话,他却是改变了主意。
“是啊……”
蔡礼忧愁的叹了口气,“将这样容颜倾城的郡主放到国子监里,老夫整夜担惊受怕的都不敢眨眼,这若是出了差池……”
“尤其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刚刚还顶撞了她,若是被她记恨,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我儿以后可怎么办?”
看着懊恼的蔡礼甘苏也不好再问了。
“祭酒大人放心,百里郡主竟然来到国子监,必然是将一切考虑好的,您不要太心焦。”
“我这那里是心焦,我这是心急如焚啊,”蔡礼煞有其事的扶着胸口。
“不行,我得去喝点凉茶……”
看着蔡礼着急的走向恩师堂,就连甘苏也有些不清楚真假了。
难道蔡礼真的不知道,百里青司为何来国子监?
总不是圣上发现了他们暗中结\/党一事,特意百里青司过来警告他们?
可是即使是警告也不该派一个女子过来,尤其高佐曾经提过,此女与他极其不对付。
甘苏看向那个拿着朱笔暗自抄录的女人。
“与其费尽心思的弄清楚来意,还不如就让她不明不白的消失哪……”
蔡礼本来只是想回恩师堂喝口水的,可是一进来就被玫瑰露那香甜的气息打了个机灵。
国子监里,除了那个每年只出现两三次的人,剩下的都是男人,谁会喝玫瑰露这种女人家的东西。
蔡礼刚刚抬步进去,却又身形僵硬的走了出来。
他西周堂堂战神,为什么会喝那个?
听闻战神后院空寂,不会是因为……
蔡礼使劲锤了自己胸口两下,他西周战神怎么可能会是断袖!
高渐离看着窗外那棵枝叶繁茂的桃树,虽然此时只余下枝头几片枯叶。
但是杯中缭绕升起的香气,却是能让人想到蔷薇攀着桃枝妖娆盛开的景象。
说来,这玫瑰露虽然不是青司做的,但是这玫瑰花瓣,却是她一点一点亲手挑选的哪。
高渐离的嘴角微微挑起。
那时她被母亲逼迫放下书卷,坐在廊下挑选花瓣养伤。
而他则坐在屋檐上看着她养病,每次只要一看着她,那些身上起遍的通红疹子,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今天觉得怎么样?”高逸看向收拾着笔墨纸砚的青司,对方一看就心情很好。
“引经据典深入浅出,国子监里的夫子,果然见解精辟独到。”
高逸笑笑,“看来青司平日就很喜欢看五经哪。”
青司收拾笔墨的手指一顿。
“其实以前并不喜欢,之所以将四书五经全部记下,也是因为要来国子监之故。”
谁知听到青司之言,高逸越发赞叹。
“那岂不是更厉害,我自三岁启蒙,到现在也只略略将五经通读哪。”
“你们是精研细磨,我是囫囵吞枣,不一样的。”
而且,他们还有几年的时间前去学习,可她也只剩下四个月。
“今日你兄长没来,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铺垫说完,高逸终于大着胆子将心思说了出来。
似乎也没什么不可啊,青司刚要应下,却听得一句冷言从窗外响起。
“你还要多久?”
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