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堂堂西周,就没有一个能将这石头上的字迹,认出之人吗!”
众人默不作声依旧,高祖帝看看身后的佴俢怒声道,“将这帘幔掀起,朕要亲自看看!”
“您确定?”眼前的大殿有些空旷,这让佴俢的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掀开吧,朕的伤势无碍。”他还没死哪,这些人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他若是就此去了,这些人还不知会怎么对待他选出的帝王。
帘幔被人缓缓拉开,高祖帝因为养病之故从不接见大臣,这是既上一次受伤后,他第一次在这么多大臣面前露脸。
曾经挥斥方雄,雄才大略的帝王,如今坐在辕椅上,却有着说不出的老迈和力不从心。
看来,他们的帝王是真的老了。
辕椅在地上滚滚前行,身侧是跪地行礼的大臣。
可是高祖帝却从他们谦卑的语气,恭敬的态度里发现了一丝异样。
这种异样在看清那巨石上写着的字迹时,爆发到了巅峰时刻。
“你们这是在戏弄朕吗!”高祖帝的目光看向眼前这一众大臣,“朕还活着你们就敢如此,朕若是死了,你们是不是还打算改朝换代,谋朝篡位!”
“臣等不敢!”
所有人垂首跪地,没了这些人的阻挡,那龙形巨石上诺大一个“死”字,就那么大刺刺的显露出来。
在被成为“祥瑞”的巨石上,出现这样的字迹,这不就是在当中打他的脸。
高祖帝淡淡的瞥了佴俢一眼,“这事你回去,再给我说清楚!”
佴俢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医生为了你过了良久才幽幽开口。
“圣上,奴才不知道自己那里做错了,这字不是您让我写的吗。”
什么意思!
“你……”高祖帝难以置信的看着佴俢,他现在才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这位自幼服侍自己的內侍。
“你竟敢背叛我。”
“为什么不敢哪?”佴俢想将盖在高祖帝膝上的毯子往上掖一掖,谁知却是没抓住,那毯子擦着佴俢的指尖坠落在地。
遮盖不住的恶臭,和那浸着血水的绷带深深的刺进每一个大臣眼睛里。
手脚不能动弹的高祖帝羞愤难当,他凶恶的看着佴俢,他知道,他这一切都是有意所为!
高逸反应过来,想要捡起那毯子给高祖帝盖上,可是却还晚了一步。
有一双细瘦的手指将地上的毯子捡起,然后远远的丢到了一旁。
宽大的白色祭袍洒落于身后,覆着的面具在殿中闪烁着幽幽的明亮,披散在身后的灰白长发,还有那纤细到极致的手指。
这就是指引神迹出处的天狼国神女。
神女站在高祖帝面前,斜睨着一双瞳孔看向低处的高祖帝,她的声音听上去无波无澜,可是眼中冰冷却是沉寂如霜。
“不过就是伤口腐烂再难医治,你瞒的下今日,又能瞒的下几个明日?”
高祖帝的情况被大臣们看在眼里,尽管神女所作所为于理不合,可是被帝王瞒着的他们,却也是同样可笑。
“为我西周百年基业,还请圣上策立太子。”
有大臣如此说着,然后跪了下去。
“恳请圣上策立太子,承我西周百年基业!”
越来越多的人高喊着跪了下去。
百官请命,高祖帝的脸色却是一片铁青,他看着身侧的神女,眼底深不可测。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这些当然不是她想要的,“皇上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
青司淡淡的笑着,“难道这未来的太子不是你的孩子吗?难道他们不需要由您来选定吗?”
未来的太子是他的血脉没错,挑选也由他,可是这血脉也有远近亲疏,更何况眼下这境况,似是半点也不由他了。
高祖帝看着眼前的文武大臣,思索着他们身后的脉系。
“即是策立太子,不知你们有何人选?”
有人面面相觑,满面蹉跎,有人则定了定心后站起。
“微臣举荐二皇子高天佑,西周如今左无灾祸,右无战乱,二皇子温良敦厚乃是守成的帝王人选。”
“微臣觉得不可。”
又有人站出道,“大皇子谦逊有礼,此次雪灾也能看出他的胸襟与谋略,他若为帝,必将能让我西周百姓过的越发富庶。”
“下官觉得四皇子高逸不错,即使身体嬴弱,却也夜夜批阅奏章,直至深夜,这样坚韧不拔之人,才是真正的帝王人选。”
“微臣……”
“卑职……”
高祖帝看着眼前这群款款而谈之人,他百般思索良久之事,在他们那里却好似变成了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结果的小事。
高祖帝不开口,其他人就是再高谈阔论,也渐渐察觉不对,没了声响。
高祖帝如今虽然身体不适,可是帝王毕竟是帝王,一句话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不知神女对我西周储君有何见解?”高祖帝看着身侧的神女,他的儿子就那么几个,她选择的那一个,又是谁哪?
青司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没有多言,只是将手掌搭在肩头,对着眼前虚空行了一礼。
“冥冥之中,天狼神自有安排。”
青司说着站起,她看着眼前这座龙形石头,眼中敬畏如同真龙降临。
“石龙居于水下,被人贸然带出必然不悦。”
青司话音未落,胡大志就吓的抖若筛糠,“是下官的不对,等一会去,我就将这石像放回去!”
“这不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