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高佐的目光扫过青司耳畔的七叶一枝花。
这朵花他不知是谁送的,但是如果是出自他之手的话,眼前这人会收下吗?
高佐的目光阴沉下来,他现在贵为帝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从前那样去试着掩饰自己的情绪。
天下都是他的,眼前这人自然也应该是他的。
“这朵花与神女很般配,只是神女能不能告诉朕,这花叫做什么?”高佐的手指想要伸出去触弄这花,却被青司用目光喝止。
私下里他可以稍微无所顾忌,可是现在,不可以。
“皇上,这只不过是一朵花草罢了,我戴得,别人也能戴的,比起这个,我有要事需要与皇上商议。”
虽然高佐有些介意这花的来历,但是他更想知道神女的“要事”是什么。
惠太妃面上好似,心里却在暗自计较青司打算回击的方式。
这神女每次都不按情理出牌,即使是她也有些摸不清,神女意欲何为,但是有一点她是清楚的,这人必定是针对自己。
“哎呀,我肚子好痛。”
惠贵妃掩着自己肚子一声惊呼,她脸色刷白,豆大的汗珠就要滚滚而下。
“快传太医,”容皇后面色一凝,或许是先前神女所为,惊到了胎气。
“不用去请太医,”就在內侍着急忙慌的跑开准备去宣太医,就在众贵女准备避开时,青司的声音有些格格不入的传来。
虽然声音不大,却震聋发聩。
“皇上,这就是我先前要与你说的事,”青司站在那里,纤细的手指指向模样痛苦的惠太妃,“此女怀着的,乃是祸国殃民的妖胎。”
这贱人,惠太妃心里一边暗暗愤恨,一边将自己的经脉,用内力暗暗运转为小产的迹象。
她是没有怀有龙嗣,可是她相信,太医院里,只要有人诊出这脉象,今日这一切就与神女脱不了关系。
“什么妖胎?妾身不知道神女说的是什么,”惠太妃皱着眉头神情痛苦的看着容太后。
“太后,妾身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妾身肚子里这孩子,可是先帝嫡亲的孩儿,还请太后救上一救。”
惠太妃这哀求的模样看的底下的贵女们心有不忍,甚至就连那些世家夫人,都觉得神女有些过了。
都是为人母亲的,谁那个不知道孩子对自己的重要性。
“妖胎什么的先是不提,”年近半百的御史夫人,站出来来道,“惠太妃身怀六甲,如今身子不适,还是先请太医看看吧,若真是龙嗣出了问题,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御史夫人说的是,”命妇们纷纷附和,“还是先找个太医看看吧。”
“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隐在青铜面具后的眼睛,冷冷的扫过这些求情之人。
“此女怀着的很有可能妖胎,若是降生必当霍乱西周,为整个西周百姓带来灾祸,她这孩子若是现在死了那倒还好,怕就怕轻易无法除去。”
这世上怎么能有人,视若无睹将要出生的小生命,怎么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容太后本来并不想多言,可是眼下这事情的发展,却又容不得她视若无睹。
“皇上,这事你打算如何……”
高佐抬手止住容太后将要出口的声音,看向信誓旦旦的神女。
眼下这种境况,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决断,但是他觉得,神女定然有办法,帮他顺利的除掉那个“肉中钉”。
“神女,先前是妾身出言不逊在先,妾身知错,只是妾身这孩子是无辜的,还请神女为妾身去请太医,妾身求求你了……”
“我先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这怀着的很有可能是妖胎。”
青司停在表情痛苦的惠太妃身边,神情淡漠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位无情的侩子手。
“所以,我要亲自为你查看一下。”
青司蹲下身去,隐在袖中的细瘦指尖就欲伸向惠太妃的肚子。
“你要做什么!”惠太妃脸上一片慌乱,捂住肚子的手掌一把挥开青司靠近的手指。
她虽然能够改变自己的脉象,但是她这肚子里塞得却是布包。
虽然神女看上去一副没有生育的样子,大约是看不出来孕妇与常人的肚子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万一她摸出来了哪?
青司看的心下一片了然,果然,这南无月的肚子必然有异,否则,她何惧。
“太妃不妨抬起眼来看看,”青司暗哑的声音缓缓响起,“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去好好想一想你我的身份。”
她若是曾经的月贵妃,确实可以将她避开,可是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宫女出身的太妃,而她面前的乃是荣宠正盛的神女。
她拿什么去回避。
“太后……”高佐惠太妃已经不指望,她只能求救的看向一旁的容太后。
可是这种风头正劲的当口,容太后又怎么会去惹这一身腥。
“让神女看看吧,她不仅拥有神女的身份,更是天狼国赫赫有名的祝师,你这病,她瞧得。”
若是太后不提,众人都快忘了,神女向来都是与医师拥有同样能力的祝师,只是眼前这人威能莫大,竟然让自己成为了整个西周百姓心中的神灵使者。
“即是如此,惠太妃还是让神女看看吧。”
先前出声的御史夫人,一开始或许只是头脑发热一时同情,这会也终于反应出来,自己做了什么。
大家都是深宅大院里活出的人精,又怎么会看不清眼下这种紧张万分的情景。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