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就是奴隶,这是长安汉人的看法。
除过汉人,其余族类皆为奴!
这是捕奴团的看法。
当刘据的大军在蜀地商贾的带领下进入林莽之后,霍光才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才是捕奴人。
在师傅口中懦弱的如同一匹狗一样的郭解,在这片近乎原始的林莽里如同战神一般纵横捭阖。
无数的部落在彪悍的捕奴人攻击下,纷纷瓦解,无数的寨子,在大火中燃烧,即便是逃遁入了林莽,也会被那些比他们更加通晓山林的蜀地商贾卫队一一的驱逐出来,最后被捆绑起来,成群结队的运往蜀地……
生活在山林里的人,连山林都会发出巨响不允许他们藏身的时候,他们能做的就是挥舞着简陋的木棒,石斧,青铜刀向那些身披重甲的武士发起最绝望的攻击。
刘据坐在一头巨大的战象背上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挥手间城寨灰飞烟灭。
霍光觉得自己不该来西南之地,也没有必要来西南之地,武器战具的不对称性,加上可以发出巨响的火药,山林里的蛮人在成建制的大汉精锐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
狄山已经很久不说话了,霍光也很不愿意说话,离开了京城的刘据就显得有些残忍癫狂。
眼看着一座新的城寨大门被甲士们抬着巨木轰开之后,刘据紧绷的身体顿时就松懈了下来。
捕奴团的人已经冲进了山寨,战争已经没有了悬念。
“霍光,真是痛快啊。”
刘据喝了一大杯葡萄酿丢掉酒杯对霍光道。
霍光放下手里的书本,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冒烟的山寨,重新将视线放在书本上道:“恭喜殿下大捷!”
刘据对霍光这样的表现并不感到奇怪,这个人的兄长经历过更加恐怖的战争场面。
“你说,我如果也去了北疆……”
霍光冷冷的道:“殿下只适合在南疆作战,北疆作战的事情交给我哥哥,我师傅他们去做。”
刘据有些不高兴的道:“刚才郭解还是勇猛的,亲冒矢石奋勇登城,有几分悍将的样子。”
霍光卷起书本叹口气道:“殿下,郭解此人临时用一下还是不错的,至于悍勇,您就别羞辱这两个字了,万一传到北疆,西疆军中,会让人怀疑殿下的眼光。
在我哥哥帐下,他连听令的资格都没有,在我师傅麾下,他的作用永远都是清理战场。”
刘据看着霍光不悦的道:“那要看是在谁的麾下。”
霍光莞尔一笑,继续靠在战象背上的篮子边缘看自己的书,他没想到,刘据这才攻破了几个土人山寨,就把自己与大汉冠军侯,永安侯相媲美了。
“殿下……骄……兵必……败!”
狄山几次把小本子递过来,刘据都不愿意看,不得已,只好努力出言规劝。
刘据哼了一声,就推开甲士高举的巨盾,站在战象背上威风凛凛的扫视自己的战果。
霍光冷哼一声,护卫刘据的甲士就慌忙将刘据捉回来,重新用巨盾护的严严实实。
山寨里的大火冲天,郭解才带着捕奴团的人意犹未尽的从山寨里走出来。
来到刘据战象跟前报功道:“启禀殿下,末将已经攻破石泉寨。”
刘据从巨盾的缝隙里露出脑袋道:“将军辛苦,大军继续向前十里扎营。”
郭解应诺一声,就带着人马率先向前探路。
刘据把脑袋缩回来瞅着霍光道:“你刚才为什么给他记过了?”
霍光道:“其实应该就地斩首的。”
“他犯错了?”刘据大为不解。
“乱军之罪!”霍光回答一声又开始看书。
“我觉得他干的不错。”
“殿下若是不解,等待扎营之后向谢,彭两位老将军请教,他们一定会给您一个合适的答案。”
刘据只好点头,他也很想知道,非常勇猛的郭解怎么就犯错了。
说来好笑,这支军队的首领是刘据,但是,军权却在神卫校尉成宛的手中,五百名皇帝派给刘据的甲士,只听从成宛的军令,最奇怪的是,这支军队只负责保护刘据的安全,对于别的事情不闻不问。
而蜀中商贾护卫的指挥权却在霍光的手中,还包括保卫霍光的六十名甲士。
至于捕奴团的指挥权,自然在郭解手中,只有后勤人员的指挥权在狄山手上。
谢长川以及彭初这两位老将则是刘据花了极大的代价邀请来的顾问。
霍光总觉得谢长川跟彭初这两位老将的来意不善,因此,在大军刚刚开始扫荡的时候,他并不愿意抛头露面。
郭解愿意每战争先,他是他乐意见到的。
大军一路以雷霆压顶之势向滇国推进,目的就是准备在滇国毕其功于一役。
如果让大军钻山林去找分散的滇国人,那该是一项无法完成的任务。
战术是谢长川跟彭初制定的,他们认为,大军前期的作战目标就是要带给滇人无穷的恐惧,让这些滇人明白,单独的村寨,单独的部落,是无法与大汉军队抗衡的。
狄山瞅着蓬头垢面,伤痕累累的奴隶被捕奴团的人从山寨里拖出来,就低下自己的头,大有掩面而泣的意思。
刘据东张西望,志得意满,霍光低头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郭解在战场上来回奔驰,显得极为忙碌。
汉军看不起滇人的战力,但是,安营扎寨的时候却一丝不苟,不论有多么的劳累,壕沟,栅栏,据马,防火沟都安置的明明白白。
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