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德跟着勾引自己的那个女人一直到了楼下,楼外雪光遍地,那么冷,下人们也都躲起来了。
没人伺候。
可这冷风并没有让他清醒。
他见那婢女黄色的身影向着东边去了,于是摇摇晃晃跟上去。
“小娘子,小娘子,你这是去哪啊,等等我……”
……………………
云燕不断的回头,不断的回头,直到撞到了一个人。
她提高了灯笼,见来人穿着自己的衣物,那魅惑上挑的眼睛正在看着她。
她倏然就哭了:“娘子,余相公追我来了。”
她那晶莹的泪珠,饱含恐惧和委屈,在这样微弱的灯光下,没有楚楚可怜,反而有些诡异。
李娇娥低声呵斥道:“哭什么?”
当年她难道没哭过吗?没喊过吗?
可是谁救过她,谁怜惜过她?
三房的人,都说她是狐媚子,勾引三郎,所以死有余辜。
可她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三郎?
她不想做一辈子的婢女,想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错?
余氏又是什么东西,穷秀才的女儿,大字却不识一个,整天说三道四扯老婆舌,李玉忠已经三年都没跟她同过床了,她凭什么就那么霸道,不许别人伺候李玉忠呢。
没用的。
李娇娥暗暗摇头。
和这些愚昧顽固的女人说这些没用。
她们自己愿意当下人,愿意做牲口,愿意被人去来喝去,别人就得跟她们一样。
跟她们不一样的就是贱人,就是sāo_huò。
其实那些人在骂她恨她的时候,是因为嫉妒吧,她们也想,三房的院子里谁能看得起余氏,谁不想跟李三郎在一起。
所以谁她娘的都别装单纯。
李娇娥也想越气,抬手掐着云燕的手背道:“别哭了,又不是让你去伺候那畜生,李蘅远在小屋子里呢,给我引过去。”
云燕自小被大骂惯了,没敢回嘴,低着头赶紧走了。
她走后,李娇娥躲在花径旁的树后,等余有德过去,她才站出来。
因为附件没有光亮,余有德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黑暗中。
可是她还是久久舍不得收回视线。
因为余有德是去糟蹋李蘅远的啊。
她用这个计谋,不仅能害死李蘅远,还能替上辈子的自己报仇。
余有德这样的畜生,应该千刀万剐的,可是没人制裁他。
他毁了那么多女孩子的人生,李家都没有人出头管,还在纵容他,还在让他当官。
这次他惹上李蘅远,就肯定逃不掉了。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啊,李娇娥仰天无声的笑了。
就在这时,肩膀上突然搭上一直温暖的手:“檀香?”
李娇娥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风花雪夜中,萧掩挑着一盏大如橘子的琉璃小灯,正在背后看着他。
他穿着一身红衣,虽眉目俊朗,气质高华,但那露着牙齿的无声的狞笑,也够让人害怕的了。
李娇娥差点喊出声:“萧郎,你要干什么?”
萧掩眨眨眼:“跟你打个招呼啊。”
“打招呼?”
对啊,她现在在路上,碰见了打招呼。
不对,她现在应该昏迷不醒,家里人除了母亲和婢女,外人还不知道她醒了。
萧掩叫她檀香。
那萧掩更是李蘅远的跟屁虫。
李娇娥的心顿时提起来,一步步后退:“萧郎,我们无冤无仇,你跟我打什么招呼?”
萧掩道:“因为我要打晕你啊。”
打晕她还特意告诉她?
就在李娇娥瞪大了眼睛表示很诧异的之后,萧掩一个“鬼步”上前,立手成刀,砍中了李娇娥的后颈。
李娇娥身子一软,就要趴在他的身上。
萧掩身子一侧,李娇娥砰一声趴在雪地里。
萧掩对着她摇摇头道:“郎君的身体,可不是给你趴的。”
说完向身后打了个口哨。
夜寒轩蹙着眉头走出来。
“郎君,你的意思,我的怀抱,是给这女子趴的?我身体的所有位置都是神的,没有她的。”
少年那明媚的脸上闪过一抹怨怼。
萧掩心想,他也不傻啊,没有多做理会。
他将灯笼放低,靠近李娇娥,道:“快,带她去见余有德。”
……………………
夜寒轩把李娇娥放到火炕上,躲在门口的李蘅远和樱桃赶紧小跑着过来看。
夜寒轩放好了人后回头道:“娘子,咱们走吧,萧家郎君还在外面等着呢。”
李蘅远道:“可是余有德还没到,万一他不来了呢?”
肯定会来的,本来余有德是在他们前面,但是被他们给超过了。
夜寒轩道:“他肯定随后就到,还有那个婢女呢,咱们不要大意,快走。”
李蘅远来此处,是故意做给李娇娥看得,现在李娇娥都上了钩,也就不用再演戏了。
她点点头,带着樱桃,跟夜寒轩走出门。
出门口想了想,又回头看看屋里躺的老实的李娇娥。
李娇娥的脑袋朝着背面,这个角度看不见脸。
以后那些被李娇娥买通的人都会以为李娇娥是她,余有德也不可能分辨出来是谁。
所以李娇娥的下场会很惨。
李蘅远不自觉蹙起眉头,如果不是这人先想着害她,她是最恨无耻的男人的,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招数来害人。
不过李娇娥,让她自求多福吧。
前面樱桃传来细微的声音:“娘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