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没有打斗的样子了。
其他侍卫都立在马车两旁,神色肃然的看着前方。
李蘅远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就见李孺慕手底下正按着一个人,那个人趴在地上,脸上全是血迹,看不出本来面目,但看身形,好像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那人虽然被控制住了,但是嘴上并没有闲着,骂道:“李家欺男霸女,危害一方,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今天杀了我吧,正好能证实李家的恶性,就是恶霸,危害一方的恶霸。”
李孺慕是最受不了别人说李家不好的,抽出宝剑,对着那人的额头,就要刺下去。
这怎么行?
李蘅远刚要阻止,就见白景辰用剑柄挡住李儒慕的剑。
道:“自有刑狱之所惩罚他,刺杀娘子那是死罪,你何必脏了自己的剑,送到衙门里去吧。”
李儒慕和白景辰对视一会,或许是见白景辰坚持,于是放下宝剑,喊着属下:“封上他的嘴,丢到太守衙门去。”
他没有当街杀人,这也算保住了国公府的名声。
李蘅远倒是对白景辰刮目相看。
两个侍卫走过去拉起那个人,就要送走的样子。
街道两边人声鼎沸,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李蘅远隐隐听到有人在问国公府什么恶性。
是啊,到底他们李家人做了什么,这么当街的喊,还要刺杀她,不说清楚不是要坏国公府的名声。
李蘅远当机立断抬起手:“慢着,先不要带走他。”
说完,她拉了拉背上的披风走了过去。
这一看就是要亲自审问了。
桃子和樱桃知道娘子今年特别喜欢管闲事,于是跟在后面,等待机会相劝。
李儒慕拦住李蘅远道:“这个人穷凶极恶,拿着菜刀来行刺,您还是别过去了。”
都逼迫道别人拿着菜刀来行刺,怎么可能是穷凶极恶的人?
李蘅远摆摆手,道:“义兄护住我便好。”
说完不再听任何人说话,迈着冷静的步子走向那个人。
那个人被两个侍卫死死的扣着肩胛骨,一动都不能动的跪在地上,李蘅远走到他面前的位置停下来。
然后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仰头朝她一呸:“我是要取你狗命的人,取你们全家狗命,可惜我本事不够,不然我方才就杀了你了。”
这个人脸上都是血,狼狈不堪,也有些瘆人,让人不想看他。
但李蘅远现在离的近了。
可以看清楚他眼睛黑亮坦然,闪烁这一种不服输的光芒,那种光芒也可能是愤恨不得发泄。
这样子到不像是个疯子。
只是好像跟国公府跟李家有很深的仇恨。
李蘅远心想阿耶虽然杀过很多人,但是战场之外,阿耶绝对不会做缺德事的。
她自己也没做过。
所以并不怕别人骂。
那具体什么事,就得问清楚,免得是让她和阿耶背黑锅的。
李蘅远心思非常冷静,挨骂也没有生气。
她语气淡淡道:“你若是有冤屈,正好当着乡亲邻居的面,你说清楚,若是真是我李家人不对,国公府不好,您也不是个冤死鬼不是?”
“但你什么都不说,还骂我,我杀了你是很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你要解决的事解决了吗?你只是痛快痛快嘴吧?”
“亏你还是男子汉,一点道理都不懂。”
一席话说的周围人都静下来。
李蘅远有看向两边道:“我是国公府的李蘅远,若是这人真的有冤屈,我给他做主,但是他张口就骂我,还要杀我,这是什么道理呢?大家说是吧。”
方才还觉得国公府仗势欺人的人,一下子就炸开锅。
三小娘子都能这么讲道理的跟人说话,这人还骂人要杀人,就太过分了。
于是大家纷纷指责那个人,又不断的问他到底什么事。
那人感受到四面八方头来的质问目光,本就狰狞的目光,变得像狼一样凶残,但那凶残的背后隐藏的是委屈。
李蘅远见他没有再骂人。
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
那人负气道:“我姓盖,叫子仪,说出来你又能怎么样?”
李蘅远在脑中搜素这个人的信息,确定没有听过。
她道:“你好模好样的我为什么要把你怎么样,你骂李家,骂国公府,总得有原因吧,为什么你说。”“你若是冤枉我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盖子仪哈哈大笑,仰头望天,接着嚎啕大哭,哭声怆然。
这又哭又笑的,神情都是自然的流露,不像是假的。
李蘅远心中咯噔一下,莫非这人真的因为国公府受了莫大的委屈。
接下来四周也都静下来。
盖子仪的哭声在这时候收住。
他陡然间抬起头看着李蘅远,道:“您是三小娘子吧?您今年多大。”
李蘅远蹙蹙眉头:“十五。”
过了年就十五了。
盖子仪道:“十五岁,您出入鲜衣怒马,前仆后佣,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般,所以没人敢欺负您吧?”
李蘅远沉吟一下道:“其实还是有的。”
盖子仪微愣,后一吼道:“你到底要不要听。”
李蘅远心想那你问我,我便回答你了。
她道:“你不说出来,可就是冤枉好人,随你。”
“我冤枉好人?”
盖子仪怒吼道:“我妹妹十七岁,只比你大了两岁而已,也正是花朵般的年纪,也应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