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兵马!
在朝鲜向大明求援之初,援朝战争实际上并没被京师接手,而是由辽东军对朝鲜国进行军事援助。
辽东军领兵之人,正是祖承训。
七月中旬,祖承训初战败北,导致大明上下震动,才会将此战主导权从地方移至中央。
莫小白本不想搭理祖承训,但对方蹬鼻子上脸,可就怪不得他旧事重提了。而莫小白的言辞也没有丝毫问题,现在他是提督总官兵,当然有权过问一切相关战事。
朝廷出于各方面原因,并没对祖承训加以追究,但这不代表祖承训真的没错。莫小白厉声喝问的同时,右手已经握在剑柄上,问罪架势摆的十足。
面对莫小白发问,祖承训却不以为意,反讽道:“某已将奔袭平壤之战原原本本的上书朝廷,大人想知道实情,大可回兵部调阅。”
“你是说,本提督无权问你了?”
从席位上走了下来,莫小白的语调愈发冰冷。或许辽东兵对骄纵已经习以为常,但他肯定不会惯着这些人。
“某领命出征,不曾贻误也未有怯战举动,大人还想问什么?难道因为此战失利,便要拉某问斩不成?”
“你以为我不敢吗?”
莫小白两步跨上去,右手直接抓向祖承训。
祖承训自然不会乖乖就擒,马上就跳起来提臂反击。
“找死!”
莫小白右手猛地下压,将祖承训左臂扣住,随后猛的将他整个人抬起,全力撞向身后的房柱。
轰的一声重响,祖承训整张脸都帖在了冰冷的圆木长柱上,而莫小白则死死压在他身后,寒声道:“谁给你的胆子,敢与上官动手?”
“你,你算个鸟上官!”
“还嘴硬?”
莫小白压着祖承训的后背,再次给了一记凶狠撞击。嘎吱的断裂声传开,圆柱侧面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莫要动武,某要动武。”
“二位有话好好说,坐下商量才好。”
这边的斗殴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祖承训已经被莫小白压在柱子前动弹不得。
只是两位赞画才刚开口劝架,莫小白就转过身,用凌然的双眸逼视:“本提督在询问军务,不相干的最好别插嘴。”
袁黄、刘黄裳听到这话,顿时没了声音。
再看首座上的宋应昌毫无反应,二人琢磨了一息后,纷纷坐回了座位。
经略公既然不开口,那他们还劝个什么劲。
眼下没人干预,莫小白才继续对祖承训说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和本提督动武?就凭你刚才所作所为,我就能先斩了你再上报朝廷。”
祖承训自然依旧还想反抗,但不论他如何使劲,身子都没法扭动分毫,半张脸贴在木柱上,连说话都极为困难。
虽然依旧看莫小白不爽,但他现在至少明白了一件事。
论武力,自己和莫小白之间存在着云泥之别。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听话,你自己掂量后果。”
稍稍松开对祖承训的压制,莫小白眯着眼睛开口:“把你出兵的详情,从跨过鸭绿江开始,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少了半句就别想站着出去。”
祖承训这时被莫小白完全压制,同时也嗅到了莫小白言语中的杀机,再不甘心也得老实下来,回答道:“我,我起初领兵渡江,先去了义州,朝鲜王派了一队兵马,由他们朝鲜元帅统领,还催促我尽早动身。”
“之后路过安州顺安郡,那郡守又说平壤兵马多数调往了咸镜道西部,某未察其中蹊跷,直奔平壤而去,适逢一场大雨,天色昏暗,某决议趁机袭城。再然后,被堵塞于城中巷道,倭人铁炮齐发,战马俱惊,将士死伤惨重。”
“末,末将不得已,只得从平壤急撤。”
不得已?
真是好一个不得已!
“身为一方副总兵,战时不明军情,贪功冒进致使数千大明儿郎身死他乡,你祖承训真是好样的。”
见身前的家伙服软,莫小白一把将他提起来重新摁回席位:“一将无能,累及三军,你以为朝鲜是你们辽东军熟悉的蒙古草原?枉费那么多儿郎信任你,跟你出生入死,你今日还有脸和上官争锋相对?”
“给我听清了,你这条命,我暂时可以留着,但你最好睁开眼看清楚本提督是如何在朝鲜作战。”
“那些战死他乡的儿郎,本提督会记得他们的热血。而你,辽东副总兵祖承训,你也要给我记住,在朝鲜,在平壤城,你身上背负着这一笔血债!来日攻下平壤城,你必须亲手给那两千辽东汉子挖墓立碑!”
“你懂吗?”
最后一句话,莫小白是吼出来的。
说完之后一把将祖承训摔在案桌旁,看了眼这个已经有些魂不守舍的家伙,冷哼一声走出席位,抱拳道:
“禀经略公,末将以为此战第一要务便是整顿营地辎重,特别是堡内以及即将运至此地的火器,查看是否有受潮、残次、损毁,零零总总全要详细普查。”
“非如此无以备战,应对来势汹汹的倭人。”
发了一通脾气,再禀告一件军务。
莫小白玩的这一手,把旁边作陪的袁黄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套路?
现在大明的将领,都是这么乱来的吗?
一直处于看戏状态的宋应昌却没糊涂,略不可查的点头问道:“整顿后勤,本就是应有之事,只是你我初至,该由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