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蛮夷戎狄只会茹毛饮血,根本不讲道理。我们向他们宣扬周礼,他们要是冥顽不灵怎么办?”季牙又问道。
“你要严肃地告知他们,任何一个人,生于天,死于地,只有这样才能循环往复、绵绵不息。天地有仁慈的一面,无论你是否遵从周礼,天地都给你生的机会。但是,天地也有严厉的一面,如果你在人间知晓了周礼却不遵从,那么死后将化作孤魂野鬼,终日游荡于天地之间却不被天地所接纳,直至烟消云散。”
“那我们这些信奉天地的人若是违反了周礼,不会也这样吧?”
“如果违反了,就应该向礼士忏悔,借助礼士向天地寻求宽恕。否则,下场一样!”掘突说到兴起,干脆连基督教的“罪感文化”也端了出来,将周礼的约束力从世俗层面扩大到精神层面。
太学生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被周召的“危言耸听”给吓住了。不过,这正是掘突想要的洗脑效果。
这帮年轻人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度过了三年。他们的年纪正是价值观形成的重要时段,所以毕业之时,个个成了新宗教的坚定簇拥。所以,当掘突把这些得力助手派往四方的时候,与地方诸侯的摩擦渐渐剧烈起来。这些新大礼士可比原先过渡的那帮老油条难对付多了。
半年之内,各地诸侯违礼的报告向雪片一样飞向洛邑。这些报告虽说都不严重,但数量实在太多。姬宜臼有点怕了,想和稀泥,然而掘突可不能容忍改革在深水区夭折。他连哄带骗地压着天子下诏,并奉召惩戒违礼的诸侯,一时间周召的名头威震四海。
不过掘突也有头疼的事情,那就是对外拓边。他要求处于边疆的诸侯担起教化四夷的重任,大家却兴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