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个好东西,任何人都离不开,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可以说,人类社会中的一切矛盾都离不开钱的因素。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一夜暴富所带来的万千资财,他不一定知道该怎么用。
有了钱,却不懂的拿去享受生活的人,等同于锦衣夜行,了无用处。可有了钱,却只知道拿它去享受生活的人,往往是守不住他的财富的,对这种人来说,败家还是次要的,更糟糕的局面则是落个财去人亡的下场。
所以,花钱,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支配金钱,实际上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哲学,当然,也可以说它是一门艺术。
“鲁本,我需要你利用这次的机会,和72号警局、港务局甚至是市政厅的人建立联系,”坐在床边,亚戴尔将散在床上的美金聚拢了一下,嘴里却是说道,“你必须利用这些钱,让他们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这片码头,在你的手里要比在别人的手里对他们更有利。”
“72号警局?”鲁本的嘴角抽动一番,有些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亚戴尔,我可是非法移民,在纽约,我连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让我去和那些警察打交道,这......”
“怎么,怕他们把你送到移民局去吗?”亚戴尔笑了,他不以为然的说道,“放心好啦,鲁本,如果你是个穷鬼,那些警察可能会在意你的身份,如果你是个有钱的吝啬鬼,他们可能也会在意的你的身份,但如果你是一个舍得在他们身上花钱的有钱人,那么他们只会在乎你的钱,而不会在乎你的身份。”
“那我要怎么在他们身上花钱?直接行贿吗?”鲁本问道。
“呵呵,直接行贿可不是讨好别人的最佳选择,”亚戴尔摇头说道,“你应该了解你需要讨好的目标最需要什么,只有了解了这些,你才能找准方向,用最短的时间和目标建立联系。”
看着鲁本一脸茫然的表情,亚戴尔也知道自己说的太笼统了。这年月的行贿手段还是很低级的,后世那些医药代表的手段,现在还根本不存在。不过没关系,收买公务人员毕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亚戴尔认为自己还有充分的时间来给鲁本搞搞培训。
“这样吧,简单的说你也听不明白,”亚戴尔想了想,更改了方案,“最近两天,你搜集一下72局和港务局的信息,主要是那些重要负责人的信息,这个信息必须详尽一些,尤其是他们的家庭情况,必须搞清楚。”
这事办起来可是有点难,鲁本有些迟疑,不过,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算是把这个任务接了下来。
“今后一段时间,对咱们来说非常关键,”亚戴尔站起身,摸索着将那包555掏出来,散了一圈,又给自己点上一支,这才继续说道,“咱们可能会遭遇很多麻烦,甚至这码头上,还有流血,但只要闯过这一关,咱们就能发现一片全新的天地。”
“这是在给我们鼓劲吗?”柯利福茫然的问道。
“就算是吧,不过......”亚戴尔笑了笑,说道。不过,他的话才说了半句,就被外面传来的叫喊声给打断了。
叫喊的声音明显来自住所外面,声音很嘈杂,用的也不是英语,亚戴尔根本听不明白。
“那些工会的人来了!”亚戴尔听不懂,鲁本却听的很清楚,他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迈步就朝外走。
亚戴尔没说话,只是跟在鲁本的身后一块走出卧室。
一行人从住所一路走出去,途中自然有鲁本的亲信们簇拥着跟上,不过,在出门的时候,亚戴尔拉住柯利福,两人刻意落在后面——这场争斗是地狱厨房码头上,拉美移民同本地白人工会之间的斗争,亚戴尔和柯利福出现在鲁本一方并不合适。
鲁本的住所外,附近的棚户区已经沸腾了,衣衫褴褛、肤色偏黑的大批移民,也不分男女老幼,潮涌般的从一个个木板搭建的窝棚里钻出来,一路奔着码头西侧涌去。
作为这些移民的头,鲁本带着人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奔着西边去了。
亚戴尔和柯利福两人没有跟过去,而是顺着坡道上了码头外围的公路,站在地势高出一截的沿河大道上朝码头西侧眺望。
这个位置非常好,偏高的地势扩大了视野,站在公路外延上,几乎能俯瞰大半个码头区。
说真的,这还是亚戴尔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俯瞰整个码头区,在视线中,整个码头区以5号栈桥为界,划分成了两个部分。东侧的一大部分,俨然就是一片脏乱差的贫民窟,一栋栋的木板房、铁皮棚,就像坍塌的积木一般,见缝插针的散布在码头上。住户们晾晒的破衣服,在一栋栋屋顶上迎风招展,那场面简直难以形容。
码头西侧,靠近5号栈桥的地方,此时已经聚满了人,乌泱泱的一大片,而在人群中,两栋木板房已经燃起了大火,滚滚的浓烟聚成一道烟柱,被风吹响西北侧的哈德逊河河面,在空中留下一道马尾状的烟痕。
“不会再出人命了吧?”柯利福手搭凉棚,朝人群聚集的地方眺望一会,不无担忧的嘀咕一句。
亚戴尔没说话,在他看来,出人命是正常的,毕竟这片码头潜在着太多的利益,而相比起这些利益来,人命值几个钱?
5号栈桥附近聚拢的人群,很明显的分成了两个部分,西侧的一群人规模较小,都是穿着蓝色连裤工作服的码头工人,这些人都是工会会员,当然,也都是本地白人。而在栈道东侧,则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