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暖暖的阳光撒在王宇的脸庞,他揉了揉困乏的双眼。
屋外传来了异常嘈杂的声音和推土机隆隆的响声。
王宇猛然做起,瞪大双眼,他晃了晃浑浊的的头,胡乱的穿上衣服,飞奔向屋外。
此刻,长长的街道上堆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他们仿佛非常兴奋,就好像即将看到一出“名角”的演出。
新上任的村站在院墙前,身后一辆体积庞大的推土机隆隆的叫喊着,仿佛在为这两位“将军”击鼓壮威。
奶奶依旧坐在门前的石头上,她那凌乱的长发随风飘舞,那一双浑浊的双眸此刻明亮的令人不敢直视。
她今天并没有拄拐杖,手里反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在阳光的照射下,菜刀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王杰走到奶奶身前,他点燃一根烟,随即冷冷的说道:“大妈,您也知道,我们干这个,也不容易,这推你家的院墙,是上面的规定,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您不要让我难做啊!”
奶奶并没有看他,她只是冷冷的说道:“这院墙是家里的脸,既然你想把我的老脸推了,还不如把我这条老命也拿去!”
奶奶猛然站起,瞪向王杰。
王杰被这猛然一吓,向后一退,身子不稳的栽在地上,身后响起了一片混乱的笑声。
王杰老脸一红,掐灭香烟,吐口吐沫,对奶奶喊道:“话我也说了,听不听那就是您的事了,推!”
“谁敢推!”
王宇走了出来,全村人的目光全都定格在这个年仅13岁的孩童身上。
王宇不慌不乱,他也并没有大哭大闹,反而显得极为轻松,就好像发生的这件事情跟自己无关。
他从容的走到奶奶身前,拿下那把菜刀,握在自己的手上,他对奶奶笑道:“奶奶,何必动气呢?这自古以来都是狗咬人,你又何曾见过人咬狗的。”
王杰看着王宇,冷冷笑道:“大侄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宇直视他的眼睛,笑意不减的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您的这招杀鸡给猴看,还真是杀错了地方,不要以为就我们祖孙俩你就可以随便欺负,那我看你是想多了!”
王宇晃了晃菜刀,目光忽然变的冰冷,王杰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宇虽然还在笑,可任谁都可以看出他笑声里的冰冷。
王宇冷笑道:“今天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把这墙推倒,但我也同样撂下一句话,你毁我一块砖,我就拆你一座墙,你拆我一座墙,我就烧了你们全家。”
王宇右手一掷,菜刀稳稳的插在王杰的脚下。
一滴冷汗顺着王杰的额头流下,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年仅13的孩子所惊吓到,他一时乱了思绪。
长长的街道安静的可怕,全村人的目光已经牢牢定格在王宇的身上,在他们的目光里,有惊讶,有嫉妒,有惊恐,甚至是崇拜!
这个年仅13岁的孩子带给他们的震撼,真的不亚于一场八级的大地震。
王杰眨了眨眼,冷峻的脸庞忽然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他赔着笑脸说道:“大侄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这凡事不都是讲一个“理”字吗?”
“理”?
王宇冷笑道:“好好好!你说理,我就给你这个理字。”
王宇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合同书,扔在王儒文的身上,冷声道:“叔,这个你不陌生吧!”
王儒文捡起合同书,脸上不禁露出了窘迫的神色,他拿着合同书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王宇冷笑道:“既然你说不出口,我来替你说,这张合同书是十年前,我父亲与老村长也就是我大伯签订的,我听奶奶说,当时您也在场,可今天你来此行的目的不觉得可笑吗?”
王宇又望向王杰,:“就算是推这座墙,也是我们家与上任村长的事情,你算个什么东西来我家门口喳喳呼呼的!还有,就算老村长同意推这座墙,我们家也应该得到相应的补偿,要你十万并不过分吧!”
王杰被王宇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他想辩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傻傻的愣着。
村里的人更是一个个看傻了,他们虽然听不懂王宇在说什么,但有一点他们明白了,村长被这个孩子说服了。
王宇拿回合同书,他望着看热闹的村民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环视四周,冷冷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王宇扶着奶奶,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走进屋子。
王儒文长长叹息一声,瞪了一眼王杰,便匆匆的向家里走去。
王杰依旧愣在原地,他现在还在想着王宇的那番话。
不远处,大伯对身旁的马德笑道:“这孩子,日后可了不得啊!”
马德也郎声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二人目光相对,不觉开怀大笑。
院墙终究是没有拆,而王宇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乡,而王杰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啊!
回到家里的王宇,瘫软在炕上,他的心跳都快剧烈的跳动出来了。
他赌赢了!
是的这就是一场赌注!
昨晚王宇找到了大伯和马德,而二人给他的答案却是合同书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但王宇并没有因此认命!多年来的生活历练,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想了很久,最后终于决定冒险在心里和王杰来一场赌博!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