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老头回过头咧着嘴呲着几颗老黄牙示意白破北进屋,自己迈着罗圈老腿转身离去,走的远处还掏出那串铜钱在手上抛起又接住,自从这小子来了后,喝酒倒是不用愁了。白破北在屋前,盯着远处老头手上飞起的铜钱,恨得牙痒痒。
恨归恨,白破北还是老老实实进了屋,刺史大人坐在屋里喝着茶,白破北进来时,头也不抬一下。
白破北进屋后低着头安静等着,心想迟早有一天,要拔了这狗日的花园里的那些花。
白破北在这刺史府里的时日,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第一次报到,白破北很是兴奋,要修习什么业火之煞,他在军营里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觉。胖老爹说,那个什么什么煞,很是厉害。
白破北憧憬的睁着大眼问胖老爹有多厉害,胖老爹只是嘿嘿一笑。
白破北问胖老爹,有没有你以前那么厉害,胖老爹点点头。白破北心里乐开了花。
他又问,有没有那张死人脸厉害,胖老爹傻了眼,什么死人脸。
白破北朝刺史屋子方向努了努嘴,胖老爹惊得站起,一脸紧张的示意白破北闭嘴,左右看了看四下里无人后,方才点了点头,神情严肃的告诫白破北不可胡说。白破北点点头,吐了吐舌头,心里思量这狗日的刺史看来不一般。
白破北自从见了刺史大人后,就对这架子贼大的刺史没啥好印象。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听得比这刺史还能厉害,白破北还是乐不可支,生活有了盼头。
白破北第一次兴冲冲而来,便热脸遇到了冷屁股。在屋前又是站了半天,才被召唤进去。刺史大人还是看着屋中间那副画,白破北暗骂就算这画画的好,你他娘的看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是画上那女子是这死人脸的婆娘,被那个骑马的男子抢了去,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白破北低着头想着想着,心里暗爽。
那刺史大人停下看画,朝白破北低声吩咐了一声上前跪拜,白破北正想的爽着,没听见。
刺史等了半天,白破北没反应,还在那里低着头乐呵。刺史一声怒哼,直接敲在白破北心头,白破北惊得窜起,抬头四望。只见刺史死人脸冰冷如霜,冷漠的朝白破北说了一声:“上前跪下!”
白破北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要向死人脸拜师,虽不情愿,也慢慢挪了步子拜了下去。刺史怒意更盛,指着中堂那幅画,朝白破北喝道:“在这前面跪着!”
白破北讪讪不已,红着脸跪了下去,心想跪这画不跪你这死人脸也好,只是纳闷一幅画有什么好跪的,上面那女子定是和这刺史有渊源,只怕是已经死了,跪就跪吧。
白破北跪的两腿发酸,也未听得那刺史再有什么吩咐,白破北心里气恼,却也不敢抬起头。刺史大人一直看着屋中那幅画,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怪事发生,画上那头戴冲天冠的英武男子怀里的那羸弱女子,竟然慢慢的转过了头,看着低着头跪着的白破北,慢慢点了点头,又慢慢转了过去,画面静止,又回到以前模样。
刺史大人脸上老泪纵横。
直到跪了将近半个钟的时辰,白破北实在忍耐不住,斜着脑袋偷偷瞅了瞅刺史大人,瞅见那死人脸泪流满面,白破北纳闷不已,跪着这儿腰酸背疼受不住的是我,你哭个什么鬼。
刺史回过神后,也不说话,朝屋里子阴暗角落挥了挥手,那个于婆又毫无声息的飘了出来。白破北心里瘆的慌,这一府子里人没几个,都是鬼兮兮的。
于婆领了白破北出去,来到远处一座屋子前停住脚步,四周清净幽冷,屋子前却燥热异常。白破北想起什么什么煞,心内大喜,终于要开始修练这很厉害很厉害的功夫了。白破北朝于婆确认一声,是在这屋子里修炼那个什么什么煞吗。
于婆瞪了白破北一眼,两个眼睛里全是白眼珠子。
白破北倒吸一口冷气。
于婆冷冷的说了声:“业火之煞!”
白破北再次讪讪点头。
“业火之煞,适宜在煞屋修行。”于婆声音冷若寒冰。
白破北大喜,心想他娘的既然是修什么业火,看这屋子燥热的很,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想起胖老爹说的比那死人脸还能厉害,白破北激动不已,推开门冲了进去。
一大步冲进去,白破北又惊得窜起了起来,这地上除了有些白雾看不出什么异常,谁知道踩上去烫的要命,就像站在了烧红的铁板上一般。
白破北窜起又落下,落下又窜起,像只大马猴。
于婆在屋外傻了眼,既然烫的受不了,你倒是窜出来啊,只看的白破北在屋里直上直下,嚎叫不停。于婆白眼珠子直翻,不明白心月仙子怎的认可了这个傻子。
实在看不过眼,于婆掠进屋里抓住白破北后颈,一手朝前在空中虚按,又倒掠出来,将白破北放在地上。白破北干嚎着,扳过腿瞅了瞅脚底,两眼睁得老圆,也不嚎了,坐在地上呆住了。只见脚底血肉已烂掉一大片,而且不像是被火焰烫伤那样血红色,脚底一片惨白,白肉模糊成脓状,毫无血色,也没有鲜血流出。而且白脓有顺着脚底向上蔓延之势。
白破北彻底傻了。
于婆叹口气,快速从衣服了摸出一个墨玉瓶子,上前扳开白破北嘴巴,将一股幽蓝色汁液灌了进去。白破北一股清凉从上而下,脚底也没那么疼了,血肉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