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品不到你杜康之酿,也罢,小刀红也足亦。”书生长久后亦有些释怀,端起酒一饮而尽。
饮完后,书生似察觉有异,又大笑道:“那个吴老鬼喝酒只如驴饮,怎知酒中不同天地美妙之处,可惜可惜。”
“楚狂生,再胡言乱语,看我不打断你的狗爪,莫说活丹青九凤朝阳,让你画个小鸡都不成。”话音未落,只见一老者身背一尾焦琴,怀抱一十岁出头小女童,疾飞而至。
书生笑眯眯望着老者,“看你这狼狈模样,可有所获?”
老者略一尴尬,气咻咻的吹着胡子,转头不理书生,冲胖老板喊道:“张酒徒,拿酒,要大坛的”。
胖老板摇摇头,似对老者甚是无语,转身而去。不一会果真搬一大坛出来,拆去坛口泥封,放至老者面前。
老者大喜,也不用碗,直接临空而吸,青绿色酒水如倒挂长虹,飞入老者口中。如此几下,坛中酒水已去了小半。老者胡子上沾满酒水,连呼畅快。
书生继续笑眯眯望着老者,也不发话。
老者看看书生,看看胖老板,怒冲冲说道:“我没捞着好,那魏如海、燕仙娘就捞着一点好了?这二人鬼鬼祟祟带着朝中精锐,躲在迷雾外围,等着捞油水,谁曾想,嘿嘿,嘿嘿。”
“他们也失手了?”书生有点惊讶。
老者颇有得色,瞅了瞅胖老板,胖老板面容平静,缓缓饮酒。
“他们打的一手好算盘,听了天机堂密信,带着燕朝、离朝两国好手数千人,早早在那里候着。只等煞气化出稀释后吸纳一些,结果方始吸得半分,便狼狈而归。”
老者故意顿了顿,说道:“还有,那些秃驴牛鼻子、昆仑剑派、南海星宫、血杀盟等等势力,都是落花流水,鼠窜而归。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嘿嘿,还入圣入圣,可笑可笑,井底之蛙。”
“到底发生何事?”
书生再也按捺不住,他十余天前到得苍山,进入迷雾边缘观察,除见那几个入圣的老鬼外也无其他。书生又偷偷溜得迷雾深处,看见黄泉处煞气异象。纵是书生身有秘法,迷雾深处也不敢久留。
书生因不喜吸收魂煞之气,也无力阻止江湖势力,便早早的退了出来,沿着苍山山脉溜达了一圈。遛完后慢悠悠闲逛至好友张酒徒这里喝酒,书生和胖老板知晓几分往日旧事,便在饮酒时叹乱世之始。
“也是见鬼了,刚开始各方都没什么鸟发现,几朝各方势力都在瀑布外围等着今日午时龙虎魂煞气的散溢。老朽带着孙女,顾忌孙女安全,所以离得远。突然间从瀑布后驶出十八名黑衣骑士,人马都是黑甲,立在瀑布前,手执长戟斜指向天。这些人静静骑马站立了一炷香时分后,见周围人群无动静,便列成锋矢阵形,长戟一字向前,直接就近对魏老鬼的队伍发起冲锋。冲锋时喝声低沉,似喊‘大风、大风’,啧啧,那阵势。魏老鬼好歹也步入圣阶已久,离朝势力又最为强大,所带人马皆非凡手。结果,近千人在十余人的冲击下如纸糊一般,魏老鬼在那为首黑衣骑士长戟下一个回合,便被刺穿了大腿。魏老鬼吓失了魂,丢下离朝大队人马仓皇负伤而走。想想魏老鬼,横行军阵、江湖数十年,何曾吃过这种亏。哈哈,快哉,快哉,上酒,上酒。”
老者说的兴起,一坛酒已见底。
“酒再多也经不起你如此喝法,暴敛天物,可惜,可惜。”书生痛心的摇摇头。
“怎滴,你个酸书生怎知如此才是畅快,又不是付不起酒钱,和你有甚干系。更何况我和我家语儿在此处讲书演艺三年,要不是语儿才艺不凡,不,是才艺举世无双,胖子的这小酒馆,早就关门了。”老者哼哼作声。
“爷爷,你说你们的,别瞎说我。”名为语儿的小姑娘,扎着一束小辫子,拽着老者的袖子,害羞的说道。
“哈哈”书生乐了,“满嘴跑马,自吹自夸。”
“不许你这么说爷爷,我才艺哪里不好了,你叫那两个猴崽子出来评评。”小姑娘突然从老汉身后跳出来,叉起腰,杏眼圆瞪,撅着樱桃小嘴,憋红了脸气鼓鼓的说道。
“好,好,才艺无双,才艺无双。”书生也被小姑娘突转的画面弄的呆了一下,也不着恼,仔细看了一眼小姑娘,端的是美人胚子,又笑眯眯的向老头说道:“接着讲,接着讲。”
老头哈哈一笑,拉过小姑娘坐在身边矮凳上,又长吸一口酒,倒是正色道:“那群黑衣甲士冲罢魏老鬼的阵营未做停步,接连向瀑布前各方势力奔驰而去。所到之处摧枯拉朽,血肉横飞,不一会将众人驱出十来里远,示威一般齐齐横下长戟一挥,隔空瀑布前地面上化出一道近米深长渠。众人已是惊弓之鸟,望着黑衣骑士皆是胆寒,无人再敢上前。这群黑衣骑士也不理剩余众人,齐齐列马从巨瀑两边倒冲而上,进入迷雾了深处。大风二字在雾中呼啸不停。
百年江湖,连我般都从未闻过此等人物。更为诡异的是,此行人进入后,其后魂煞之气竟开始收敛,渐渐隐去。你我自诩诗词书画酒,圣中五绝,老夫原以为此江湖那不能去。今日方知天外有天。而且今日之事太过诡异,老夫担心语儿安危,这些黑衣骑士进去后老夫也不敢上前,丢人,丢人。既不能长待,便来找酒徒索酒喝。”
“你说他们去了迷雾深处?”胖老板久不言语,忽问道。
“确是,你们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