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脸有刀疤的凶恶大汉、尖嘴猴腮的瘦子,以及光头矮胖青年,本就被火枪吓的面如土色,对方又人多势众来势汹汹,急忙舍弃了粉衣女孩,快速向一边的树林内逃去。
山道后过来的,正是保护太子和自家大人的卢峰等人。
原来,何瑾虽有问责山西官员的意思,但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一行人并不急于赶路,商队便如同游历般慢慢前行;
按刘化云的说法,这叫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就这样七八日后,方才来到山西祁州境内。
“卢峰哥,怎么办,咱们要追吗?”
那三个匪徒选择动手之地,旁边不远处便是浓密的树丛,秉着不能轻易浪费枪弹的原则,几个听到哭泣、跟随卢峰跑过来查看的士兵都没有开枪;
眼看对方已钻入山林消失不见,皮肤黝黑、脾气火爆的毕胜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可,此处山高林密地形复杂,且情况不明,还是先救下那女子,等大人和黄公子过来后,让他们定夺吧。”
卢峰跟了刘化云一个多月,耳濡目染下性格越加的沉稳,且这一路上,为了掩饰何瑾的太子身份,大伙都尊称他为黄公子;
故而,收起火枪后,他冲身边的黑脸青年几人吩咐道。
“是,我等明白!”
毕胜、武伉铧等人的百户长虽然是郭敬,但这些时日跟着卢峰探路打前站,也都对遇事不慌、处理得当的他佩服的很,自是没有人提出异议。
答应的同时,其中两人转身通报刘化云去了,毕胜三人则跟在了卢峰身边,快速向出事地点跑去。
“恩公在上,小女子奚素柔谢谢壮士的救命大恩......”
百步的距离,对于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不过十几息就已经来到近前;
幸免于难身体瑟瑟发抖,双眸满是水雾的少女也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卢峰等人脚下,就要向他们叩头。
“素柔小姐快起来,我们可承受不起,快些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峰急忙将她拉起来,关切的问询道。
“我爹本是太原府的度支,前些时日因年老体衰,便向提督大人辞去了官职,带着我们母女告老还乡......
谁知途经此地遭遇劫匪,他们穷凶极恶,不光要索取银两,更是要将我,将我......我爹娘气愤不过奋起反抗,结果就被杀了,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奚素柔眼中的泪水,便犹如珍珠断线般滴滴答答的落下。
“姑娘莫要伤心,天理照张报应不爽,官府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的......
那个,素柔小姐你可还有什么亲人,我家公子宅心仁厚,应该会派人送你回去的。”
面前这梨花带雨、姿容也很是不错的柔弱女子,让卢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是很想保护她、呵护她一辈子,不过想想自己的身份,心中又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一声,急忙松开了拉住她的手臂。
“没有了,素柔尚未出阁,自幼和爹娘相依为命,如今他们都死了,呜呜呜......”
想是也注意到了刚才二人的不雅动作,奚素柔泪眼婆娑的俏脸上、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红晕;
不过低头看到父母的惨状,伤心的她,又掩面呜呜的哭了起来,才没有被面前的卢峰发现异常。
也就是在此时,一队百余人的商队,快速从山道后方驶来,背着火枪的护卫左右一闪,停下的马车上走出一个、眉头微皱的蓝衣青年;
而另一辆马车上、则有一个华服青年探出头来,同样的模样俊俏、眉头微蹙,却没有下车。
“卢峰,这位姑娘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公子的话,她是奚素柔,事情是这样的......”
“卢峰,你和秦武兄沿途追一下,看看能否寻到那三个歹徒,我们查看一下现场......”
一个负责统计地方税收的七品官吏,一生也不会得罪多少人吧。
怎么就这么巧,刚刚告老还乡就遭遇劫匪被杀害,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还碰巧被自己一行人撞到救下;
且做了一辈子官的奚老爷,身边竟然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这一切的巧合,都让刘化云感到有些不同寻常。
虽然奚素柔哭的梨花带雨,十分的柔弱可怜,但他刘化云是什么人,有保护太子何瑾的指责所在,可不会轻易相信此女。
“是,”身背火枪的卢峰和手拿佩刀的秦武、同时答应一声,带着几十人快速钻入树林之内,沿着先前三个歹徒逃走的方向便追了下去。
“多谢公子,只要能给爹娘报仇,素柔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二位爷的大恩......”
奚素柔立刻又要跪下向刘化云道谢,却被他提前伸手拉住道,“素柔小姐无需如此,歹徒猖獗,我们既然有这个能力,便需当为民除害.......”
言吧,刘化云不理会儿眼露感激的奚素柔,迈步向散落的车厢、和两具老人的尸体走去。
蹲下身子,盯着那被人割喉而亡的老翁和老妇人看了许久;
又翻看了一下车厢内的杂物,刘化云冲何瑾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奚素柔,“奚小姐,不知你和父母这是要去哪里?”
“回公子话,小女子家在孟县有一处祖宅,二老本是要回去安度晚年的......”
“哦,原来如此,逝者已矣,奚小姐节哀顺变吧;
我手下的镖师若能抓到匪徒最好,如果被他们逃脱了,小生也会命人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