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山峰怪石林立,却没有太过像样的山洞,借着月光找了很久,他们才发现一个只有两三米深,半人高的小洞穴。
其实说是洞穴,还不如说是一个连山石上大点的凹坑,好在地方虽不大,却没有野猪、野狼之类的山兽盘踞。
且连日来没有下雨,地面倒也十分干燥。
刘化云弯腰将棉被打开铺在最里面后,一下子就躺在上面不停喘息起来,就连何瑾递到他嘴边的杂粮大饼,好久都没有咬上一口。
“好了瑾儿,咱们睡吧。”
一个时辰后,吃饱喝足恢复些体力的刘化云,去洞外寻了一些大石块,将本就不大的洞口堆砌起来;
然后把上膛后的火枪、曾割断绳子救他们的短匕首,都放到手边,笑着冲何瑾说道。
“嗯~~,不过你可不能动手动脚,我现在还不能失身于你......”
山洞狭窄仅够他们两个并排躺下,难免会有肌肤之亲,昨晚也就算了;
毕竟那时候刘化云并不知道他是女人,可如今?黑夜中何瑾低声喃喃着,想是俏脸已经通红。
我去,想啥呢?不说你我浑身都是臭汗,哥也不是那种色急之人啊,就你这胸前的小馒头,摸起来怎会有感觉。
“可恶,怎会没有呢?”
就在刘化云心中嘀咕,与何瑾相敬如宾睡去的同时,带人搜寻了方圆七八里区域的秦素柔,娇躯带喘的喃喃自语着。
随即她面色阴冷的、看向了身边的邹泰,“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们有可能躲在这里吗?”
现在已经过了子夜时分,五更之前再抓不到他们,秦素柔也只能放弃这次行动,尽快逃回蜀地了。
毕竟,只要天光大亮,难保孙家村的人不会去外面报官,卢峰等人和曹运智一旦知晓,他们就有反被缉拿的危险。
“小姐,要不咱们出山去那几个村落找找吧,说不定他们购买被褥,只是为了迷惑咱们的一种手段而已。”
刚才远山的几声狼嚎,在场的十几人隐隐约约都能够听到。
因此,一直没有听到枪响的邹泰,压根就没想过刘化云二人会在那片区域,被秦素柔问起时,脑中灵光一闪如此回答道。
“也好,你们留下继续搜寻,邹泰咱们去外面村落,不过大伙切记,五更之前放弃行动,天亮之前迅速撤出山西......”
秦素柔想了想,开口如此吩咐道。
因为深受小王爷信任的缘故,秦素柔的话自是没有人敢违逆,在她和邹泰四五人下山骑马离开后,留下的八九人继续仔细搜寻起来。
“这姓张的,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酒,又是歌姬又是舞女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与此同时,六百多里外的太原城,山西都指挥使、也就是本地驻军的统领大将军曹运智,带着七分醉意,方才从提督府内走出;
踏上轿子后,他摇晃着昏沉的脑袋,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身为忠于老皇帝何瑜的臣子,虽说与提督张佐项面和心不合,但平时该有的虚与委蛇也不在少数。
只是像今日被其一直从中午挽留到现在,过了子时才肯放他离开情形,倒是少之又少,这让曹运智免不得不心生疑惑。
“老爷,家里来了两个、自称是御林军火枪营的士兵,说找您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坐上轿子刚刚回到家中,府门口,青衣老仆立刻走上来焦急的说道。
糟了,怨不得那张佐项如此反常,激灵一下,曹运智的醉意立刻散去大半,他面色难看的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中午,”老仆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
“我就知道那姓张的没安好心,你怎么不早些让人通知我?”
“老爷,小的去了好几次,不过提督府的下人每次都说已经通禀您,只是您正在喝酒晚会儿才能回来......”
“该死的,两个御林军火枪营的上差呢?快带我去见他们。”
何瑾从京城出发之前,便让人暗中通知过曹运智,让他配合自己肃清山西的官场,调查晋商上缴税银减少的问题。
算算时间,最近这两三日,太子殿下也该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有御林军的人来找他,定是与暗访的太子有关,曹运智又如何不焦急。
“您就是曹大人吧,不好了,太子和驸马爷丢了。”
府中偏院客房内,油灯下,正在来回踱步唉声叹息的肖岩圩、武伉铧二人;
见到推门而入那身材魁梧面目微黄,三缕长髯,双眸炯炯有神的五旬老者时,立刻向他抱拳说道。
原来,自早上审问出太子与自家大人、有可能被带往蜀地的情况,且好几个时辰过去,山西驻军仍未有一丝动静后。
卢峰当机立断,他和毕胜等人骑上战马沿途追赶打探线索,肖岩圩、武伉铧二人前往太原找曹运智;
郭敬则带着奄奄一息的证人宋堂主,去最近的城镇上修整等消息。
“什么?太子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听此言,心中本就有不好预感的曹运智,立刻醉意全消,面色大变的追问道。
“曹大人,是这么回事.......哦,对了,曹大人您可曾见过大内侍卫秦武统领?”
肖岩圩、武伉铧二人不敢怠慢,急忙将事情从头到尾简单讲述了一遍,最后更是疑惑的开口问道。
“没有啊,难道?”
从大孟镇前往太原乃是一片坦途,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更何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