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不到七里的水面,再加上时间有限,梁山上的几处山峰,并没有全部兴修水寨隔开,一些地势险要的山道,只有为数不多的逆贼看守。
完全可以让高手坐船潜行过去,趁夜色偷偷摸上山,然后直接打开水寨大门,让儿郎们乘船登陆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只要有一批人杀上梁山,很快第二批,第三批就会抵达,没有了水域的阻挡,这些乌合之众根本就不堪一击。
“也好,刘兄弟此言正合我意。”
其实,纪晓岚说明日攻山,也有故意迷惑朱嘉和汪翰的意思,通过当初在南昌的战役经验,他也打算好后半夜就出其不意的进攻。
现在好了,有熟悉地形的解远和石头,还有卢峰、郭敬等,可以远程打掉敌人防守的、一百火枪营儿郎和大内侍卫,拿下明王叛逆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
入夜,三更时分,漆黑朦胧夜色中,一条乘坐七八人的小船破开水浪,悄悄靠近了偏离水寨数百米的山壁。
“高统领,咱们就从这里攀爬上去吧,上面只有两三人巡夜,很好解决的。”
待船只在水边停稳后,解远点指头顶几乎接近七十度的陡峭岩壁,对身边的高成等人说道。
“嗯~~,大伙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高成点了点头,纵身跃起抓住山崖上的一根藤蔓,慢慢向上面攀爬而去,解远和另外的大内高手自是尾随其后。
另一边,卢峰、郭敬、杨忠山、石头等众多杨家军精锐,乘坐的几十艘小船,也轻轻推开水浪,慢慢靠近了郝山峰水寨。
“谁?”
因为今天解远、阮琦等人杀死汪志超叛逃,明日即将面临决战的缘故,水寨各个山峰,每处上山的要道上,都加派了巡逻之人;
高成等人刚刚爬六七丈高的山崖,其上正在巡视的五六人便发现了异常。
“是你家高成爷爷,动手!”
既然对方提高了警惕,见偷袭无用的高成,直接抽出长剑杀向了几人。
他身边除了解远外,都是武功不俗的大内高手,身影闪动间,也已各自挑选了对手,直接袭杀而去。
噗噗噗~~~
血光迸溅中,看守此段山路的六人,还未来得及预警,便已倒在了血泊中。
“事不宜迟,快去水寨。”
据解远所说,梁山水寨上,每晚的巡逻都会有两三组相互交接班;
现在已经到了三更时分,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尸体,高成一挥手,包括解远在内的七八人,皆快速向不远处的水寨潜行而去。
“韩兄,你说咱们都是跟随明王的老人,汪翰他儿子死了,是汪志超他偏听偏信任人唯亲的结果,与咱们何干?”
看守主峰第一道水寨的石室内,今天被一顿臭骂的贺斯文,将一杯酒水饮下,愤愤不平的说道。
“贺贤弟,小心隔墙有耳,来,喝酒。”
他对面的方脸中年大汉,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
其实韩鑫也不太舒服,要不然天到这般时分,他也不会还在与贺斯文喝闷酒;
只是梁山上明王朱嘉和王爷汪翰最大,谁敢忤逆就是自寻死路,他也只好暗气暗憋。
“不好了,官军杀过来了。”
就在此刻,外面突然一阵嘈杂的骚乱,顿让二人激灵一下酒意全消,慌忙抄起武器便向外面跑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解远,竟然是你,你还敢回来。”
出了石屋,借着火把的亮光,韩鑫很快就看到脚下不远处的水寨大门已经打开,七八个手持滴血利刃的大内侍卫,正和他手下的士兵厮杀;
而几十米外水面上,影影绰绰站满士兵的许多船只,正快速接近这里,最让他愤怒的是,在水寨大门上的青年,竟是今天杀死汪志超,带人叛逃的解远。
“就是你家解爷爷,韩鑫、贺斯文,你们这些逆贼的末日到了。”
说话间,解远挥刀斩断了身边的旗帜,将代表明王所谓替天行道的大意,一脚踢进水中。
“该死的,我要杀了你。”
韩鑫怒吼一声,抄起鬼头刀就向解远冲去,火光下,他面目狰狞睚眦欲裂,想是恨极了对方。
然而,碰碰碰~~,随着几声清脆的枪响,韩鑫还未跑出两步,便已中弹身亡;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贺斯文也好不到哪去,两枚枪弹同样射穿了他的胸膛。
“这是什么?火炮吗?”不可置信的呢喃过后,他扶着滴血的胸口,一脸不甘的倒了下去。
自始至终,贺斯文都不曾知晓,是其身后石屋的亮光,和显眼的站位,让他们成为了卢峰、郭敬等人的活靶子。
主将吭都没吭一声就这么挂了,敌人又快速而来,因先前被偷袭打开水寨大门,心中愤怒正在围杀高成等人的叛逆士兵,顿时就化作了鸟兽散,纷纷向山顶逃去。
“什么声音?来人呐。”
主峰之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明王朱嘉,听到枪声后,立刻激灵一下翻身坐起,快速披上衣服冲到外面大声吩咐道。
另一边,正为儿子办丧事的汪翰,同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上满是骇然之色。
“吾王,王爷,不好了,官军杀上来了。”
跑进来的侍卫不用他们问询,便焦急的如此禀报道。
“什么?纪晓岚那个无耻的小人,不是说明日决战吗?快些将抓起来的俘虏推到山下,我就不信大丰军队敢屠杀这么多无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