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没人,老马打开一台电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优盘插进主机。接着他打开了一个优盘上的视频。那视频看来是监视摄像头拍的,我一眼看出来,里面的画面正是1204的大门。我又看了看拍摄时间,是一个多月之前了,也就是周帅摔进电梯井后的几天。老马拖动进度条,把时间拉到了夜里十点左右。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大厦的摄像头质量并不好,图像不是很清晰,但是从衣着和走路姿势来看那是周翔。从方向上看他是从楼梯间出来的,我猜测他是刚去楼梯间抽烟后回来。只见周翔晃晃悠悠的走近1204的大门,他正摸索着掏钥匙。这时一个女人走进画面。五官看的不是太清楚。但看她个子高挑,披肩长发,穿着一条长裙,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她走到周翔面前,就面对周翔靠在了1204门边的墙上。接着她拿下了嘴里的烟,好像冲周翔笑了笑,又说了些什么。周翔愣了愣,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打火机。看来那个女人是向周翔借打火机的。可是看她那轻佻的动作和神情我总觉得她像个故意搭讪的妓女。我问老马:“这女人你认识吗?”老马摇摇头:“我不可能记住每一个进大厦的人。”我点点头继续看视频。
那个女人接过打火机在手里看了两眼,接着一耸肩,拿着打火机就走,周翔吃惊地追了上去,就见那个女人向上指了指。我猜她是说这里有消防用的自动喷淋装置,所以不能点烟。接着那女人一笑,冲周翔勾勾手指,周翔愣了一下就跟了过去,两人走出了画面。
“这个女人是谁?”我自言自语道。老马看了我一眼:“看她那动作神态,嘿嘿!反正不会是他媳妇儿。”接着他又拉了一下进度条,时间推进了大约十分钟。只见画面上周翔和那个女人一起走到了1204门前。但是这一次他们竟然是相拥着走了过来,亲热的宛如一对情侣。周翔开门时候,两人已经急不可待的吻在了一起。门开后两人进了房间。然后视频就没有了。
我暗叹了一口气,这个周翔。警方已经证实,周翔死前确有过性行为,那么周翔的死亡一定和这个视频上女人脱不开关系。可是,为什么警方又说在案发现场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为什么警方没有提到这段视频呢?”我问老马。老马说:“警察是来我这里查看了所有视频,可是大厦的视频设定的是仅保留一个月。超过一个月的视频会被自动覆盖,你看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视频了,所以警察没有看到。现在的这份是我自己偷偷复制的。”“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提供给警方呢?可能这个女人就是凶手。”我有些着急的说。老马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那你怎么解释警察说得案发现场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我顿时哑口无言,我总不能说警方的调查有误吧!老马向后一仰身靠在椅背上:“再告诉你一件事,发现这段视频后,我连续看了好几天的视频记录,那个女人从此没有再走出1204的大门。还有,最近一月的视频都被警方带走了。他们也没有发现这个女人走人1204。”我的脑子不够用了,愣愣地看着老马。老马压低了声音说:“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自从这天进了1204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而且她藏的很好,好到连一点痕迹都不留,甚至连查案的警察都发现不了。”“不可能,除非她不是人!”我说。“对啊!”老马看着我,加重了语气说,“她不是人!”我的后背一阵发冷。
从老马的办公室走出来,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只感到异常的压抑和沉重。我不想开车,反正也不远。我向着家的方向一步步的走着。深秋的寒风鼓起我的衣襟,虽然还未入冬,可是冰冷的风还是带来刺骨的寒意。街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了,每个人都在急匆匆的往家里赶,急于去享受那份家的温馨。我突然有种异样的寂寞。馨的电话打了过来,听见她温柔的声音,我顿时安心了许多。我告诉她今天经历的事情,馨叹了口气说:“撤股走吧,别在那里坚持了,不值得。”我没说话,但我心里第一次开始动摇。
两天后,我们的项目参与了客户的评审,但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客户没有给我们任何具体意见就直接枪毙了我们的原型设计。老大经过多方打探最后终于弄明白了,我们的公司规模太小,客户担心我们的实力不足以承担这么庞大的工程,所以早已内定为另一家国内知名的软件企业。我们只是在给人家陪标而已。这个打击对我们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公司上下陷入了一片悲观的气氛中。
下午,周帅来找我,他告诉我他决定离开这里,今天就来搬东西。他感谢我这几个月来给与他们兄弟的帮助。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略带红肿的双眼,我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时的周帅是如何的踌躇满志和意气风发,可是短短几个月,他不仅自己负伤几乎丧命还失去了一起长大的孪生弟弟。如今的他似乎一下老了十岁,他的鬓角挂上了白霜,他的脸上写满了憔悴。
看着工人把最后一箱东西搬入电梯,周帅再一次跟我握手道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他今生都不会再踏入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送走了周帅,带着难以名状的忧伤,我向公司走去,路过1204的时候,我抬起头。黑洞洞的房间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怖感,。这里又成了一个空房间,它又多了一段悲剧性的历史。望着它紧闭的屋门,我涌出一股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