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子的话,大人怎么可能会信。
钟奎在老爹那双的威严眸光注视下,不敢在哆嗦,就嘟起嘴从锅里端出那一碗清水煮番薯。
不好看,拿起木筷的钟奎,视线落在一根根香喷喷甜腻腻的番薯上,心里琢磨着怎么来让老爹开心的办法。
骨碌碌的眼珠子,盯着冒尖一大碗的燕瘦环肥,钟奎抿嘴一笑。看着老爹,拿起筷子夹一根最大,最胖的番薯给他碗里说道:“爹,你辛苦,这肥的你吃。”
听到钟奎的话,再看看碗里的番薯,钟明发苦笑道:“这明明就是一条番薯,有什么肥胖之分?”
钟奎嬉笑着在碗里夹一根最小的番薯,放在自己的碗里,然后对爹说道:“爹,我人小,就吃瘦的。”
钟明发把番薯送进嘴里,心说道:这番薯给平ri里没有什么两样,这孩子怎么就给分出胖瘦来?想法冒出,他就出口问道:“胖的是什么?瘦的又是什么?”
钟奎面上露出一抹浅显的狡黠神se,做出吃得很香的样子,一边咀嚼一边对老爹解释道:“胖的是肥肉,瘦的是排骨。”
“哈~哈~真有你的。一根普普通通的番薯,在你眼里也变成奇珍异宝了。”钟明发乐呵呵的笑说道。因为孩子的幽默和孝心,他面上的yin霾顿时一扫而过。
就在俩父子吃得上劲时,木门突然传来擂鼓一般‘哐~哐’响声,随即就是大喊声“钟师傅,求你帮忙。”
钟明发半截番薯刚刚送进口里,就被从房门口传来的动静,给噎住在喉咙里卡住。噎得他不停的翻白眼,吓得钟奎忙不失迭端来一杯水,送上大喝一口,才把番薯顺进食管里。
钟奎一个劲的给爹抹后背,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房门口那厮自然是不知道屋里发生的事故,还在执怮的拍打木门。
缓过气来的钟明发,出口大骂道:“滚犊子,是谁在门口嚷嚷?差点没有把老子给噎死。”说着话,他就起身走到房门口。拉动房门发出的‘吱嘎’声,在夜晚很刺耳。在拉开房门时,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光束,看见来人就是下午找他去杀猪倌家的汉子。
“钟师傅……”来人在房门打开后,结巴着喊道。
“你叔过去了?”钟明发没好气的瞥了对方一眼,随口说道。还没有等对方答话,他又说道:“过去了,是好事。”
洗碗的钟奎知道爹说的过去了,就是死了的意思。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好像给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他也懒得过问。
汉子那头起初是点得就像鸡啄米,一会又摇头像拨浪鼓。
一看这厮有点拎不清,钟明发急了,手撑着房门就势想关门大吉。
汉子见对方的举动,无疑就是无声的逐客令。一时不知道怎么来把发生的事情,给讲清楚。憋了许久,他才说道:“钟师傅,你给我一个主意吧!我叔他突然疯疯癫癫起来,拿起他那把杀猪刀,要杀人……”
钟明发面容给人是一副冷酷的神态,可心里却比谁都热乎,爱帮忙那是左邻右舍都知道的。要不然村落里的人,是又敬重他,又忌惮他,更多的是不敢招惹他。
乍一听对方说那躺卧在床半月之余的杀猪倌,居然起来拿刀要杀人。钟明发再怎么硬心肠,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人闪出到门口,一个字从喉咙冒出“走。”就大步流星的往南边村庄跑去。汉子虽说年轻,但也跑不过钟明发,他只能喘气在后面紧紧跟随。
钟奎好像对爹夜晚出门已经习惯了,在他们离开后,就径直去把房门掩上。手里拿着下午从树丫上扳下的人字形桠枝,把玩着。
杀猪倌是村里唯一的屠户,不光是杀猪还杀羊杀牛。俗话说,无j不商,他卖肉没有称斤,一般都是用眼力来估。不但短斤少两,还坑人。
人一张口,什么都吃,最喜欢吃的就是猪肉。所以猪肉是不能少,但是却限制在有钱买和没有钱买,就得赊账。有条件的人家那是一ri三餐都是有荤腥进口。对于穷苦人家,三五个月吃一回肉,那算是好的了。
俗话说;恶鬼怕的是蛮端公,阎屠户不敢招惹像钟明发这类的奇葩人群。偏偏就喜欢捉弄那些个来他这里赊账,拖欠半年都没有给补钱来的。或则是买半斤猪肉,回家切成碎末,放在玉米糊糊里熬,一家老小围坐在桌子上,一大锅玉米糊糊里都有肉末,这样全家都可以沾到肉末进嘴里的贫苦人家。
阎屠户一看见这些人来,就拿起锋利的刀,唰唰把肉给剔下来。递给买肉的人,几根肉骨头,肉骨头上还有些许肉丝。
“这~阎师,我欠你的钱,改ri给你补来,今天你就给我划一块宝来肉行吗?”
“去~”阎屠户一把接过钱,把骨头扔进来人的竹篮里,肥胖的屁股往凳子上一坐,就懒得搭理一直愣住没有离开的买主。
阎屠户也有大方的时候,那就是如果看见稍微有点姿se的女子路过肉铺,他就大声吆喝道:“来嘞,新鲜的猪肉。”以此来吸引异x的关注。如果此妇女被他的吆喝声吸引过来,一斤猪肉搞定,晚上他就会摸到此妇女的家里去,偷腥。
阎屠户的病也就是从一处高墙上跳下摔伤落下病根,之后就引起其他的疾病来袭,所以就这样到死不活的半月了。
阎屠户要过去了,村里的人有高兴的,高兴的都是被这丫的捉弄过的村民。也有犯愁的,犯愁的是阎屠户死了,以后就没得猪肉吃了,你说犯愁不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