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张老狗绝望的时候,突然洞外传来几声枪响,血狼王回头往后面看一下,向天发出一声狼嚎,血狼四散而去。
后来张老狗才知道,来救下自己的是山林里的护林队,他们在巡逻时,见一大群狗往山林跑,这样大规模的群狗出动,让护林队觉得奇怪,于是跟着狗的脚印也进了山林,后来就发现大批狗和血狼的尸体,这才救下了张老狗,但是在清理尸体的时候,他们发现狗群带过来的盗墓工具,自然明白张老狗是干什么的,后来张老狗被判了刑,毕竟没有发现赃物,只被判了三年,据说头狗在张老狗被判刑那天就消失了,毕竟只是一条狗,政府也不会太在意。
一场盗墓,狗全没了,几十条狗就换了他一条命,后来张老狗常说他自己的命是狗给的,也就是狗命,狗命就是贱命,过不得大富大贵的日子,于是从此金盆洗手,不再干盗墓的行当。
后来,张老狗出狱,回到当年那座山林,当起了护林员,还在那里立起了二十二座墓碑。
在一天清晨,张老狗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突然听见一阵狗叫声,那声音十分熟悉,张老狗连忙顺着声音找了过去,一只狗站在房子不远处,身后还跟着一只通体黑色的小狗。
张老狗脸色露出一丝笑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喃喃的说道:“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
房外的狗就是当年唯一活下来的那只头狗,它一直在这片森林,一直在等张老狗回来,它终于等到了。
张老狗那天把他一个月的计划肉都炖了,狗吃肉,他喝汤。
张老狗惊奇的发现头狗带回来的小狗脑门中间,有一道血红色的毛,心中不由的一跳:“血狼。”
后来,国家改制,大批国家工人下岗再就业,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样犯过错蹲过大狱的人,没了工作,张老狗只得收拾包袱回老家开了一家狗场,家里人也给张老狗说了一位媳妇,媳妇是邻村的人,因为太能吃,三十好几了都没嫁出去,张老狗也没有得挑,想他们这种人没有选择的权力,也许连被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一个饭桶,一个劳改犯,就这样饭犯结合了。
奥斯卡长出一口气,终于把张老狗的情况给费云帆说完了,车子也晃晃悠悠的开到了一段乡村土路上,再开了一会,就听见嘈杂的狗叫声,想必张老狗的狗场到了。
张老狗的狗场在一个小山坡脚下,山坡上有一座小平房,大概有三四间的样子,车开不上去,山坡下圈起一大块地方修了好多间狗棚,狗见有外人,叫的声音更大了。
费云帆他们下了车,奥斯卡在前面带路,刚走到小平房外面就听见里面有人吵架。
——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嫁给你这个窝囊废,要啥,啥没有,多吃一块肉,你都要说半天。
——那是一块肉吗?那是天狼一个月的口粮,败家娘们。
——一只狗顿顿吃肉,自己婆娘吃一点都不行?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滚。
房里传来甩东西的声音。
——钱了,家里的钱了?!
——用了。
——用去干啥了?
——给天狼买肉了。
——好好好,张老狗,你就跟你狗一起过吧!
“邦”门被推开,一个体型十分肥胖胖的女人从房里冲出来,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费云帆等人,负气走下山坡。
奥斯卡探了半个脑袋进去:“嘿!老爹,又吵架了。”
张老狗坐在条凳上,桌子上放着半瓶二锅头,自己给自己倒了半杯,喝了一口,这才去看门口的奥斯卡:“是你呀,今天酒吧莫事?你还跑到我这里来打晃。”
奥斯卡嘿嘿一笑:“老爹,我是给你送钱来了。”
“啥钱?”张老狗头也没抬。
“养狗的钱呗,我先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奥斯卡自己找了一根凳子坐下。
“狗,我不卖。”
“这次不卖狗。”奥斯卡立刻招手让费云帆他们进去。
张老狗抬头看了一眼,进来这几位,脸立刻拉得比刚才还长:“出去!滚出去!”
“别别,别呀”奥斯卡连忙拦着张老狗,“这进来还没说句话,怎么就往外撵人。”
“我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不再盗墓,你今天把他们带来什么意思?”张老狗语气十分激动。
“哟呵,脾气不小嘛!胖爷我今天还不找你了,没有你,老子照样能把冥器刨出来,走。”胖子说着话,就往们外迈腿。
费云帆拦住胖子,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来,坐在桌前,自己拿过桌上的酒瓶,仰头喝了几口:“张老四,张老狗,狗王,这么厉害,怎么媳妇吃点肉都没钱?连家里唯一存款都拿去给狗买了口粮。”
费云帆知道这样的人,他傲,他除了自己,谁都瞧不起,你去求他,还不如贬他,贬得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才是谈判的最佳时机。
“我没钱?我能没钱?你问问。”张老四一把将奥斯卡拉了过来,“你问问他,我那狗场值多少钱,一百五十万,存款算个屁。”
费云帆向胖子伸手过去:“银行卡。”
“啊?”胖子懵比道,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费云帆将银行卡拍在桌上:“行,两百万,狗场我买了。”
轮到张老狗不知所云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我不卖你。”
费云帆冷笑一声:“你不是不卖给我,你是谁都不卖,狗场是你的魂,狗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