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的寿筵之后,各方势力纷纷离去,武威城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但郁仲谦兄妹难得前来蒲州一次,自然要多留一段时间陪陪舅舅及一众亲人,而施知义准备与他们结伴前往京都,自然也留了下来。
不知道是否是年龄差距的原因,傅倾儒的两个儿子对郁仲谦一直是恭恭敬敬,但却极为喜欢比自己大了六七岁的表姐,只要一得了空闲便像两条小尾巴一样跟着郁以柠,而傅倾儒则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大好还是觉得机会难得,竟然听之任之,罕见的没有再逼着两个小家伙天天练功。
在陆江鹤离开之前,施知义也前去又跟他见了一面,和他说了下自己和郁氏兄妹的关系及接下来的行程计划,托他转告施怀川以让老爹放心。因为之前寿筵上与达奚梦泽的冲突,也特别交代陆江鹤回程经过达奚世家地界的时候要千万小心,陆江鹤自然连声应允。
在将整个武威城的大街小巷全都逛了一个遍之后,百无聊赖的郁以柠终于在傅宅之中老老实实的呆了一天,郁仲谦和施知义二人也终于从这段噩梦般的经历中摆脱了出来。
以柠郡主到了武威之后,似乎是要将她这辈子没有逛过的街全都补回来,恨不得每天天一亮就要出门,不到坊市打烊绝不回家,他们这一少女,两少年外加两个小屁孩的奇怪五人组也成了这些日子武威城的一道风景。
在家清闲了一天,以柠郡主乖巧无比的陪着傅倾儒的夫人在家里唠了一天的嗑。把只有两个调皮捣蛋的儿子,一直想再生个闺女的傅夫人哄的心花怒放,一天下来,二人聊的口干舌燥,光是那极品碧螺春就不知道喝了多少壶。
第二天一早,东方微白,施知义便已起床,像往常一样,来到客房的院落里面朝日出之处开始练功。在寿筵上一拳击败达奚梦泽之后,他将自己在病床上躺了半个多月的这口恶气一扫而空,每天习武的兴致更加高涨。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里面装着几十粒如石榴籽般色泽、大小的丹药,每一粒都呈现淡红色,晶莹剔透,隐约能看到有丹霞在瓶中流动,一望即知绝非凡品。
如果有识货者在此便能认出,这些“石榴籽”竟是圣级二品的翠微孕灵丹!通常情况下,脱尘三境和超凡三境的武者所用的丹药为凡品,而圣级丹药由于蕴含的能量澎湃,药效猛烈,唯有入圣之后的武者方能用的上。
但凡事无绝对,人族数万年的历史中,一些丹师通过对药理的分析和搭配,研究出了数种适用于初级武者的圣级丹药药方,这翠微孕灵丹正是超凡期武者适用的三种圣级丹药之一,并且是最为珍贵的一味。
这种丹药,若是放在京都的拍卖场中,至少需要两万五千到三万两黄金才能买的到,但对于施知义而言,不过是供七八日行功之用。在施知义这个年纪,圣级丹药这么个消耗法,普天之下,恐怕除了云栖城一家,别无分号。
而这个玉瓶明显也并非俗物,瓶中丹霞涌动,但到了瓶口的位置却统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竟没有一丝气息外泄。
随着那颗“石榴籽”吞入腹中,施知义的体内如同多了一朵积雨云,不多时,一场暴雨便倾盆而下。雨水填满了山涧、沸腾了小溪,充斥着每一条河谷,不断的冲刷着河谷两岸的堤坝。在河水的冲刷下,那看似固若金汤的堤坝上,不断有石砾被剥离下来,一丝丝肉眼难见的裂缝则悄然出现。
而自从傅老爷子传功之后,他每天早课的任务除了像以往一样运行浩然正气诀,又多了一项别远八式的练习。刚刚将第二式风月闲练习了三遍,房门外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施知义以为是傅宅家丁喊自己前去用早膳,打开门一看,却是梳着两条长辫,一身清爽打扮的郁以柠,后面则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郁仲谦和两个明显还没睡醒的小屁孩。
看到这个阵容和郁仲谦的表情,施知义心觉不妙,果不其然,只听郁以柠那百灵般的声音响起:“小义,我昨天听舅母说,武威城西北郊四十里处的叠彩山上,有座玉清观,求签问卦灵验无比,咱们赶紧出门,去晚了路上就太热啦。”
这几日,在郁以柠的带领下,熟悉完武威城的每一个角落之后,施知义昨天刚从逛街的酷刑中摆脱出来,和郁仲谦安安静静的在房间里下了半天的棋,又自己练了一下午的别远八式,感觉舒坦无比,一听郁以柠又要出门,而且这回变本加厉,直接冲出武威城,逛到六十里之外去,顿时感觉脑袋都大了。
“第一,我年纪比你大,不要喊我小义,请叫我施兄。”自从被月竹林海的冉千英喊过一次之后,施知义彻底爱上了施兄这个称呼,现在傅家的两个小屁孩在他的教导下,天天施兄施兄的喊个不停,而以柠郡主显然还没有这个觉悟。
“第二,那去寺庙道观的都是什么人?要么是求子的小媳妇儿,要么是求孙子的老太太,你一个姑娘家跑去干嘛?”
一朵红云飞上了以柠郡主的面颊,她双手叉腰,道:“你就比我早生七天而已,别老想着当人家师兄!谁说去道观都是求子的!舅母说了,这玉清观无论是祈福、问前程还是……反正都是灵验的很,她去上香之后才两个月就怀了羡辰,后来去观里还愿,回来之后两个月又怀了羡舟”以柠郡主伸手一指自己身后的两条尾巴“我原本也不信的这么灵的,她说府中上下全都知晓,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