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达佳珲每次说话时就喜欢说起燕国人如何。比之于金国男儿又差了多少。早前几次听,曹‘玉’都气愤不已,如今虽也有些不舒坦。可也不气了。反倒觉得这样有话说在当面的‘性’子很好,不似他们的皇帝。是那样一个当面君子背后小人忘恩负义之人。
一想起今日在宫中所经历的,曹‘玉’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也在没有了与文达佳珲继续笑谈的兴致,便告辞去休息,用罢了晚膳养‘精’蓄锐。
而这时候的蒋妩,正在与蒋学文说话。
“……是以若是真为了皇上好。可千万不能让这件事闹大起来。仇将军虽然这些年没有做过什么大事业,好歹也是安分守己。何况放眼去看,若是真有用兵的一日,仇将军也是能够带队抵抗外敌的最佳人选,皇上这样做。满朝文武岂不寒心?”
蒋学文闻言,点了点头,面‘色’复杂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身怀六甲的‘女’儿。
从前就觉得子‘女’之中,只有这丫头特立独行,胆大又心细,是个可用之才。如今瞧着行事作风,是愈发的老成了,蒋学文看的很是喜欢,也不愿意计较她心底里真正是怎么想的。就道:
“你说的这话是了,才刚我与你二哥也在说这件事。皇上在气头上,原本惩处个把无用之人也使得的。奈何现在非常时期,由不得皇上如此。我也在想上疏进奏,求皇上为国本考虑,收回成命。
“爹,其实您与阿英是想到一处去了。”蒋妩面‘露’愁容,低声道:“阿英与您有把样的想法。今日一大早就入宫去求皇上放人了。可是皇上似是动了真气,不但没有采纳阿英的进言。更是一怒之下将人关进了诏狱。”
“什么?”蒋学文惊愕不已,“皇上竟真会将姑爷给关进诏狱?”
狐疑的眯着眼,蒋学文抿‘唇’道:“皇上乃是明君,不必要因为臣子进言不符合自个儿的心思就将人关起来,那岂不成了昏君了?”
“爹可不要这么说。”蒋妩嗔怪的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至于皇上是怎样的君王,爹清楚,阿英清楚,满朝文武都清楚。”
蒋学文闻言就有些沉默。
的确,小皇帝是什么样的君主,他很清楚……
霍十九进言时若真是‘激’进一些,不符合皇上的喜好,皇上一怒之下将人发落去诏狱,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这件事还不知道是否定了。我现在就运作起来恐怕不妥。”
“爹是担心‘女’儿消息有虚?”蒋妩拧着眉。
蒋晨风在一旁听了半晌,见蒋学文似有意拒绝,蒋妩脸‘色’又不好,忙道:“三妹妹,爹不是这个意思,爹是想等等,估计明儿一早,这么大的事儿必定会闹的满城皆知了。到时候爹去与那些老朋友们说起此事,也比较容易让人信服。咱们自家人当然彼此信任,但是外人可未必。”
蒋妩不愿意深究蒋学文的想法,也不愿意故意去曲解他。蒋晨风的说法恰好给了她一个想得到的解释,面上立即释然笑着道:“爹,那么明儿个您就可以去与清流的诸位大人们好生谈谈了?”
蒋学文‘摸’了‘摸’鼻子。事实上他也未答允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霍十九有此遭遇,他必然是要施以援手的,仇将军又是那样耿直的人品,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思及此就点了头,道:“你放心吧,既是这样,一旦明日消息传了开,为父的就去走一趟。”
“多谢爹,您这般深明大义,是仇将军和阿英的福气,更是皇上的福气。”蒋妩苦笑着道:
“其实说到底,咱们还不都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稳固么。没道理当初英国公的事没将皇上如何,到头来却自己将江山‘弄’垮了,那样外不会说身边辅佐的人不得力,没有力劝死谏,反倒会说皇上是昏君。皇上忍辱负重多年,英明果决的很,若真个儿担上这样名声,岂不是冤枉?”
蒋学文认同的颔首,“想不到你与爹想到一处去了,正是这个道理。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做事不得力,皇上打也打得罚也罚得,可哪里有因为罚了臣子就坏了名声的?爹会去求皇上回心转意的,也是不想因为打老鼠而伤了‘玉’瓶。”
“瞧爹说的。仇将军又不是老鼠。”
“我的好‘女’婿也不是老鼠啊。”蒋学文笑着逗蒋妩。
蒋妩禁不住笑了,抚着肚子道:“爹,天‘色’不早。您也该歇息了。”
“嗯。你快些回去吧,如今身子重,外头又下着大雪,路正是不好走的时候,轻易的就不要出来逛了,就连轿子最好也少坐,那些粗壮的婆子虽然有力气。但并非是不会摔跤的啊,你如今这样了。磕碰到了是闹着玩的么!”
“‘女’儿知道了。”蒋妩笑着起身,屈膝给蒋学文行了礼。
蒋学文笑着摆摆手,道:“晨哥儿送你妹妹出去吧。”
蒋晨风就拿了大氅来披上,又给蒋妩紧了紧大氅领口的带子。到了‘门’前替她带上了风帽。
廊下借着灯光去看,满天鹅‘毛’大雪簌簌落下,将安静的夜晚勾勒出寂静的颜‘色’。呼吸之间,面前形成一片雾气。
蒋妩搓了搓手,笑着道:“二哥哥快回去吧,这会儿冷着呢,你不要出来,感冒了风寒可不好。”
“无碍的,我送你回去。”蒋晨风扶着蒋妩的手臂。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