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这样,我不看着你回去哪里能安心。恰好我也想出来走走。”
蒋妩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出了外院,就沿着冗长的巷子走向垂‘花’‘门’。
等过了二‘门’。一路上没有旁人了,蒋晨风才道:“爹就是那样的‘性’子,人都说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着绰号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他想问题的确有自己的一套习惯。”
“我知道,二哥不必担忧,自己的爹。我哪里会不清楚他的脾气‘性’格呢?”蒋妩抬眸看了一眼神‘色’略有些紧张的蒋晨风,笑着道:“毕竟都是一家人。过去的事虽然我忘不掉,但也不会记恨的,往后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咱们就可以选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去,在也不必搀和京都里的事,到时候爹和二哥若愿意随着我们走,咱们一家子才算齐全。”
蒋晨风并没注意蒋妩的神‘色’,就只顾扶着她的手臂看着脚下是否有冰了,闻言笑着道:“娘不肯原谅爹,我自然是不能离开爹的身边的。他若是肯跟着你,我自然是要去。他若不愿意,我也要留下来照顾他。”
蒋妩笑着点了点头。
后面的话她没说,就是只怕那一日,他们一家子会不得已全部离开。若真是小皇帝是个那样翻脸无情的人,今日能下霍十九入诏狱,明日就能让他们全家问罪,她们还能留在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人身边吗?
回了潇艺院,蒋妩随便吃了口点心,漱口之后就更衣躺下了。
‘精’致的拔步‘床’上,原本两个人的位置如今只有她自己。身边的位置空‘荡’‘荡’冷冰冰的。
‘摸’了‘摸’枕头,那上头似都能闻得到霍十九的气息。
蒋妩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这会子好歹有‘床’睡有褥子铺盖,可霍十九呢?
诏狱里是什么地方?且莫说里头那些人是否会给他用刑,就是这么大冷的天,歇在牢房里也要大病一场了。
她如果没有身孕还好,半夜里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给他送被褥棉衣,还能给他带点心热茶。
现在可好!这一胎如今都七个月了,她可再也不敢‘乱’动。莫要霍十九还没怎么,她早闹出个大事来,岂不是让坏人更加得逞?
蒋妩这样想着,当真是睡不着了。一夜里几乎没怎么闭上眼,次日起身盥洗梳妆,眼下的‘阴’影遮都遮不住。
昨日上夜的是落蕊,因白日里累了,晚上睡的就死,没听见蒋妩起来。现在瞧见蒋妩的憔悴,吓了一大跳,忙叫人去叫大夫来给蒋妩请平安脉。
正当这时,外头已有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跑到了廊下,不等人问就大声嚷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外头的人都说公爷犯了错,被皇上下了诏狱了!”
樱雪就在廊下站着,一看那丫头嘴上如此没个把‘门’儿的,竟然不顾着蒋妩是否有身孕,是否经受得住刺‘激’就这样大声喧哗,且一点沉稳的气度都没有。立即冷下脸来斥责道:
“这里也是你能喧哗的地儿?公爷在家来时你也这样?你身上的筋是不是不想要了!”
“樱雪姐姐。”小丫头紧张的额头冒汗,连忙解释道:“是真的,才刚采买的杨妈妈出去。回来这消息就传开了。”
“下去吧。”樱雪打发了小丫头,心里也跳的数不清个数了。
“樱雪。”帘笼撩起,听雨唤了樱雪一声。
樱雪忙笑着过去,道:“听雨姐姐。”
“怎么回事?”听雨昨儿就知道了消息,这会儿也不表现出来,免得将昨日夫人与金国陛下的密谈不留神暴‘露’了。
樱雪就压低了嗓音问:“夫人都听见了?”
“我才刚在里头都听的清清楚楚,夫人有功夫在身上。哪里听不到。”
樱雪就抿着‘唇’随听雨进去。
蒋妩便问了事情的经过,待樱雪回了话。就道让她先下去了。
“看来事情已经传开了,你去告诉墨染,请他吃过饭就来,我与他商议正经事。”
听雨应是。飞快的下去传话。不多时曹‘玉’就快步的踏进了院中。
蒋妩正透过窗户上糊着的高丽明纸看院中的丫头扫雪,见曹‘玉’来了,就笑着道:“你来了。”
曹‘玉’听见动静,笑着道:“夫人。”在外头也瞧见了窗子上蒋妩映出的影子。
曹‘玉’进了屋,就低声道:“外头已经传开了,我又安排侯爷的人宣传了一下子,这下百姓们都知道仇将军和爷都是被冤枉的,这样舆论,皇上定会受不住的。”
“这样还不够。”蒋妩冷笑道:“他这些年坐享其成。阿英那样为了他,他反而还不信任阿英,更是将对他有恩的人都关进诏狱。这样的渣滓,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定要给阿英出这口恶气不可。”
“夫人的意思是?”
“继续造势。传的更大一些,都骂他才好呢!等势头和骂名都渲染开了,皇上才会后悔。”
“但公然那样排揎皇上,保不齐会被抓了定罪成反叛的。”
蒋妩挑眉道:“若是皇上为了自己的这点名声,而对平民百姓如何了。那就是他自取灭亡的第一步。别人不好说,反正清流的人是绝不会赞同的。”
“也就是说。帮他树敌?”
“对。就是让他树敌。一帆风顺的滋味也体会的够久了,也该让他紧张紧张,否则我怎么想都替阿英亏得慌。”
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