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n不是知道,在他扪心自问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不会杀她,绝对不悔。
听着男人充满冷意的话,许青岚的羽睫一颤,那对一直紧闭的眸子缓缓地睁了开来。她的眼皮向来很浅,距离那么近,甚至能够看到肌肤下流淌的青色血管,一触即破的脆弱,但是那双眸子此时却是无比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从夜里出生的男人,波澜不惊,却带着无所畏惧的坚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摧毁不了她,她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男人,那对黑色的眸子就这样的凝望着她,仿佛要将她袭卷进去,她的目光隐隐地波澜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你和那些人,狼!狈!为!奸!”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充斥了整个空间,尤其说到后面四个字,她说的很慢,一字一顿,仿佛是四把利剑想要直直地要砸进男人的心口。
“你!”听着她的话,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然一紧,那双暗色的眼眸里席卷着滔天的怒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将眼前这个女人捏碎,他愤怒地看着这个不怕死的女人,一股杀意袭上了他的眉间,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他要杀她,有千千万万种方法!
下巴仿佛要被人生生地从脸上拉下来,那种痛楚让许青岚隐约蹙了蹙眉,她却硬是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从额头上留下来的血迹忽然抹过了她的眼角,她的眼睛轻轻一颤,仿佛世界瞬间被红色所掩盖。
听着男人语气里的杀意,她那张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忽然抹过一丝笑意,配上脸上的那抹血迹,竟然生出几抹她平日里所没有的艳丽:“好啊,有种你杀了我,其实,我现在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现在的她,被囚禁在这里,甚至一辈子可能都出不去,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even忽然松开了她的下巴,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好!很好!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你生不如死!”看着这个女人依旧执拗地不肯低头认错,看着女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死意,even真的连杀她的心都有了,看到在看到女人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他缓缓地攥起自己的手,生怕自己真的会动手杀了她,想到他是为了什么而受伤,他眼里的愤然更甚: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做梦!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你也做梦!”
“even,坏事做尽了,你会有报应的,被你杀的人一定会回来找你,让你活的不得安宁!”
地面上,听着他的话,许青岚猛然抬头,那双平静的眸子瞪得大大地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印刻在脑海里,然后撕裂他。她犀利地说着,语气尖锐又冷然,那话仿佛一把利枪,要往even的心口上戳。
even的脸色尽是阴郁,却是没有再说话,他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冷意,看着她眼里恨不得杀了他狠意,只觉得心口那一团火气不断地在燃烧,不断地在扩大。
有那么一刻,他差点伸出手掐死她。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断地在挑战他的耐性!
许久,他才缓缓地平复了下来,恢复到了原有的镇定。
他看着她,目光冷冽:“好,那你就等着。”
说着,他便转身走出了房门,在临走前,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他又说了一句:“那个男人,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准你陪葬!”
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而屋内,女人怔怔地凝望着那扇房门,原本平静的眼眸忽然闪过几分游离。
直到真正确定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仿佛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一般,许青岚整个人忽然瘫软了下来,跌坐在地板上,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四肢席卷到了她的全身,仿佛要将她的心也跟着冰封了起来。
片刻,她才缓缓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走动间,“丁玲——”的铃铛声从她的脚边传来,她垂着眸,看着束缚着自己行动的脚链,清淡的眼眸里透着一丝漠然。
脚链的另一头连接着床脚,非常的坚固,不管她怎么努力,也依旧无法破开。
她的行动范围只有这个房间,不过一会儿,她才在屋子里找到急救箱,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清理干净之后,她没有上床,而是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头埋在膝盖里,终于,眼里的坚毅缓缓的消散,剩下的便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够承受的孤独和无助,一颗颗的眼泪无声地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却是没有人能够知道。
她就这么静静地处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所有的生气被抽离,宛若一只没有生命的小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面上的冰冷浸透了她的脚底,一声电话铃声在房屋里响起。
她整个人一怔,抬起头,仿佛还未从之前的情绪里走出来,那张清丽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和茫然。
半响,她才缓缓地回过神,踉跄地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一部粉红色的手机。
手机震动着,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人名。
看着那个人名,许青岚的眼眸猛烈地一颤,有些失神,手一松,差点将手机摔在地面上。
直到将自己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她才按下接听键,将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一个清脆的女音顺着电话那头灌入她的耳朵:“嫂嫂,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