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志人既聪明,又有文化,很得苏浩和林学伟的常识,干了没两年,又把看土地找金子的本事传给了他,后来在苏浩的支持下,左明志自己也开了一个工场,之后又把林学伟管着的工场买了下来。
其时那个工场也没多少金子可以采的了,此举就当是还了苏浩的人情,顺便把那边的人员收编过来,也算是为以后的“开疆拓土”储备人才,而苏浩年纪也大了,早有了退休的念头,也没什么话说,其他厂子早被他变卖也不少了,只留了两处产量还可以的留给自己两个儿子——苏谨和苏慎,自己回老家风光去了。
苏谨和苏慎,人如其名,处处小心,事事谨慎,把苏浩留下的那点产业还发扬光大了,跟左明志在加纳,互相照应互相提携,越做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响,日子好了,左明志也时常回老家看老婆孩子,要不是两个孩子还小,左明志差点就把他们一家子一起带到非洲了,不过很快他就庆幸自己并没有这么做。
所谓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他们的财气几乎惊动了当地所有人,也包括了那些不法分子,终于有一天晚上,苏浩的小儿子苏慎被几个抢劫的开枪打死了,车子被打成了马蜂窝,他身上也中了二十多枪,苏浩的老婆抱着儿子的尸体哭得晕了过去,苏浩老年丧子,也是心如刀绞。
苏谨和左明志商量着,决定还是报警,当地警方对该案件表现得异常热情,几乎天天有警察跑到苏谨家里调查案件,当然,苏谨也免不了要送那些当差的一些好处,结果三四个月过去了,劫匪一个没抓到,苏谨里里外外搭出去一千多万,光是送给警察局长的一尊小金佛就五百万。
左明志心里面实在气不过,人家有丧子丧弟之痛,你们还趁火打劫,带着庞博跑到警察局去跟他们理论,警察局长是个胖胖的中年黑人,名字叫罗伯托,他早就听说了这么个大财主,亲自接待了左明志。
“这个案件很复杂,你们要知道,不是我们不查,你们也看到了,我半个警察局都在为了这个案子忙活,要给我们时间。”罗伯托局长两脚搭在办公桌上摇晃着脑袋说道。
左明志说:“案子可以慢慢查,我相信你们,也相信你们的法律,一定会为我们讨回一个公道,但是你的手下人隔三差五就跑到人家家里要钱,他家里就是开矿的,也经不住你们这么敲诈啊。”
罗伯托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请注意你的措辞,敲诈是违法的行为,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警察知法犯法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去,你给我指出来,是哪个警察干的,只要有证据,我一定严惩。”
左明志一下歇了火,最大的敲诈犯就是面前坐着的这个罗伯托局长。
罗伯托又说:“你们中国人不是经常说入乡随俗么,你们应该了解,你们到我们的国家是干什么来了,你们的行为本身就是不合法的,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你们自己就是抢劫犯,对于苏慎的死,我只能说抱歉,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现在,请你们出去吧。”
左明志据理力争,争辩道:“我们采金也都是有合法手续的,我们都是跟当地酋长做的合同,我们是帮他们采金,雇佣得也大多是当地人,薪水比当地其他人要高五六倍,理所应当得到保护,而且这里也不光只有我们,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为什么只针对我们?”
“你说得那些白人,他们都是有经营执照的,走过政府的流程,受到批准了,他们才是合法采金,你们呢?你们得到政府批准了?到警察局备案过么?你们那些不过是打打擦边球的小伎俩,我们平时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不要放到台面上来说。”
罗伯托言辞凿凿,说得有理有据,左明志一时争辩不得,庞博听不懂英文,问左明志怎么回事,左明志把刚才的话又说给庞博听,庞博脾气爆,当场骂道:“我叨你老母嘿呗,别人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别人合法的,我们就不合法?我看你个死肥猪收了别人好处了罢。”
罗伯托也听不懂中文,但看庞博的模样也不是说得什么好话,当场大怒,叫道:“滚出去!滚出我的办公室!”
庞博爆跳如雷,忘了自己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上去就要把罗伯托给一顿揍,罗伯托也是没反应得过来,连还手都来不及,庞博又是一身的蛮力气,当时一拳就把罗伯托打得昏死过去。
左明志见形势不好,慌忙拉着庞博逃了出去,等警察局里的人发现罗伯托昏在办公室里时,他们已经驾车开了老远了。
罗伯托的手下们手忙脚乱的把他给弄醒了,这个局长平时不可一世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医生都来不及去看,拿块纱布捂着脑袋就开始点兵点将,紧追着左明志的车后面,一直追到工场,把工场里三圈、外三圈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左明志见这阵仗,只得把罗伯托拉到一边,看看能不能花钱消灾:“罗伯托局长,今天是我兄弟冲动了些,我给你道个歉,我们也不希望把事情弄大,毕竟这里也是酋长的地界,闹得影响不好,我们以后生意也难做,你这边收成也要减少,两败俱伤,何必呢,不如今天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我改日一定备厚礼亲自再上门致歉,你看怎么样?”
“呸,谁稀罕你们的臭钱,你们在这里非法采金,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现在要接管你们的工场。”罗伯托气急败坏叫嚷道。
左明志见他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