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汉冲着姜艳艳咆哮:“你有本事,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嫁出去!要不是想要给你置办丰厚的嫁妆把你嫁出去,我和你娘犯得着低三下四去看你大哥一家得脸色吗?我们没有嫌弃你,你倒还说起我们的不是来!”
姜老汉一发脾气姜艳艳就有些害怕地紧闭了嘴不敢再吭声。
可她又很不甘心眼看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因此在心里腹诽着姜老汉夫妻两个到了姜有财面前就成了怂包,只敢在她面前狠。
一家三口走进上房,姜艳艳难得有眼色地给姜老汉老两口一人倒了一碗茶,问道:“没要来供养,爹就这么算了?”
姜老汉喝着凉开水:“也不是说一点供养都没要来,一个月还是多了二百文的。”
姜艳艳沮丧地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身体的重量把那张一椅子压得吱呀直叫:“二百文钱能有什么用啊,给我能置办多少嫁妆!”
姜老汉以茶当酒,喝得摇头晃脑:“急什么?我会逼着大房一家给你置办丰厚的嫁资的。”
姜艳艳那张蠢脸上才露出几丝笑意。
姜老汉走了之后,姜有财家里的宾客依旧吃得很开心,丝毫没有被姜老汉两口子的闹事而影响食欲。
姜有财做的菜好吃呀,就是天塌下来他们眼里也只一个“吃”字。
一顿午宴直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
宴席上的菜份量足,油水也大,宾客们个个都吃得心满意足,和姜大山夫妻两个告辞。
不一会儿客人们走了个精光。
姜大山看了一眼还没安院门的空荡荡的院门口道:“我上山砍些柴。”
周氏担忧地问:“你身子受不受得住?”
“没事。”姜大山带着绳索和砍刀走了。
周氏带着女儿们收拾碗筷,本来今天满高兴的,被姜老汉夫妻两个这么一闹,谁都没个好心情了。
莲花问姜有财:“哥哥,我们真的每个月要给爷爷奶奶二百文呀。”
姜有财点了点头,讲真,姜老汉老两口对她们一家太坏了,哪怕给一文钱她都很不甘!
可怎么办呢,这可是在百事孝为先的古代!
周氏抱了一大摞脏碗出来放在盆里:“族长发话了我们还能咋样?这事要真闹到公堂这钱是跑不掉的,吃亏的是我们。
这还得亏你哥哥说狠话才降到了二百文,不然一个月给你爷爷奶奶十两咱们觉得更憋屈。”
招弟和盼弟一起抬着那盆脏碗筷去水塘边洗。
姜有财目送着她们的背影道:“娘,叫爹请志和大伯父子帮咱们家打口井吧。”
现在她们家住在村头,离水塘有点远,来回洗个菜什么的太费功夫了。
周氏想的是,在院子里打口井姜有财就不用担水那么辛苦了,因此满口答应。
美玉在家里躺了几天,脑伤好的差不多了,自然得干些家务活儿,她想把自己当千金小姐养尊处优,可还得她爹答应呀!
他们家已经吃完午饭,美玉把脏了的碗筷用篮子提着到水塘边洗,一眼就看见了招弟姐妹两个。
见她们一人穿着一身崭新的鲜艳的印花裙子,恨得直咬牙。
只是穿了一件新衣服,招弟却鲜艳的就好像迎风开放的芙蓉,是那么明媚动人。
美玉见不得招弟那副狐媚脸,恨不能冲上去把她的脸用指甲全都抓花。
可是人家姐妹两个全是大脚,就算真的打起来,美玉知道自己一双小脚是占不到半分便宜的,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在乡下办酒席宴宾客,主人家都不上桌的,所以一大家子都还没吃午饭呢。
姜有财动手做午饭。
米是家里刚收成的稻谷加工成的新米,菜则和酒宴上的菜一样,每道菜姜有财都特意留了一碗生的备用,不能客人吃好的,她们一家背着吃糠咽菜。
一桌子菜做好了,姜大山也砍了好大一捆柴回来了。
那些柴全都是一人高左右的树枝。
周氏一面招呼姜大山赶紧洗手洗脸准备吃饭,一面问道:“干嘛一定要砍这么长的树枝,这得多费力气呀,随便什么树枝都能够烧火的。”
姜大山道:“这些树枝不是用来烧火的,是准备做院门的,有个结实的院门就不是谁想进咱们家就能进咱们家的。“
有钱人家的院门自然气派,是用好木头做的,可是庄户人家一般都是用树枝做的院门,所以又叫柴扉。
周氏知道姜大山是想用院门拦住姜家人,虽然她也很讨厌姜家人,但再怎么说姜老汉夫妻两个是姜大山的养父养母,当着姜大山的面指责她养父养母不好,姜大山多少心中会有些不得劲,因此没吭声。
姜有财从厨房里出来,听到了姜大山的话,说道:“爹,别指望一道柴门就可以拦住爷爷奶奶他们,最好养一条凶猛的狗。”
姜大山答了一声:“好啊,等我弄一条小土狗回来养。”
等姜大山洗过手脸之后,全家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吃起午饭来。
堂屋宽敞就这点好,坐在屋里很凉快。
三朵小花年纪还小,虽然刚才家里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不愉快的事,可是面对美食她们就把心中那点郁闷抛之脑后,愉快的吃起饭菜来。
新米很好吃,散发着稻谷特有的清香,吃在嘴里也很清甜。
菜就更不必说了,香得让人吃得忘乎所以。
姜有财见姜大山夫妻两个闷闷不乐,给他们一人夹了些菜在碗里:“爹,娘,一个月才给爷爷奶奶二百文的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