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天生比人类强大,因为数量远远少于人类,加上鲛人的祖先,一直奉行与人类和平共处的原则,这百年来才相安无事,虽然时常有人类捕杀鲛人的情形出现,但总体说来,两个族群还算友好。
但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容凤曾说,鲛人不该被人类奴役,而是应该成为人类的主宰。
也许,他马上就要做到了。
虽然他的手下的军队,只有区区一万人,但全是由骁勇善战,比人类强壮许多的鲛人组成,他们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短短时日时间,就占领了昱国和苍国的大半国土。
如果她猜得没错,接下来,便轮到郯国了。
至于他具体怎么说,她猜不出来,因为他要是,压根不是君临天下。
这也是国师所说,不确定因素中的其中一个,并且是在她看来,最为重要的一个。
“凰儿,朕希望,这件事由你去亲自解决。”独孤南璃道。
“我?”下意识排斥:“我不行,这种事情我完全没有经验,况且,我不会带兵打仗。”
“有国师和霍大将军从旁辅助,你不用怕。”
“我……我相信他们,但是……”
“凰儿,逃避是没有用的。”独孤南璃一针见血,直接挖出她内心深处的惶恐与羞愧。
她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面对他。
原来自己,也有如此软弱的时候。
“算了,朕不逼你,你的心情,真可以理解。”当初,自己不一样逃避了?自己尚且没有做到的事情,就不该强迫祁凰去做。
不知该说什么,心里虽然明白,自己不该逃避,可就是鼓不起这个勇气。
“我……给点时间吧。”她道。
独孤南璃点点头:“好,等你想通了,朕立刻下旨。”
又陪着独孤南璃聊了会儿别的,见她精神不济,于是便和国师一起退下了。
“殿下。”刚离开独孤南璃的寝殿,随行在一旁的国师忽然开口。
“国师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以为对方要说的,必定和容凤有关。
谁知,国师一开口,就吓到了她:“犬子托老臣向殿下问一句话,您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喜宴?”
“喜、喜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故作不明:“这个,我不太理解令郎的意思。”
国师在朝为官几十年,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祁凰在装傻,“殿下应当明白,当初老臣将犬子送往相国寺,是为了保全皇家颜面,如今犬子归来,履行了他该履行的义务,那么殿下,也该履行自己的义务了。”
“国师大人……”
“殿下,犬子从生下的那一天起,就是皇家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就算陛下出面,也是同样的说法。”
没等她解释,国师就堵住了她的所有后路。
“国师大人,我并不是……”她看着国师,忽然发现。任何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并不是对令郎有何不满,他是个好男儿,我也很喜欢他,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这样仓促定下终身,未免不妥。”
国师不以为意:“感情是什么?别说身在皇家,就是普通百姓,不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况且,犬子是真心爱慕殿下的。”
呃,其实国师说的非常有道理,她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早知道他会提起这件事,就多和独孤南璃聊会儿天了。
“这……”为难啊为难:“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天下安定了,我会给国师一个满意答复。”
国师也不是不懂轻重缓急的人,虽然对祁凰的表现很生气,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那老臣,就静待殿下的答复了。”
“多谢国师体谅。”
望着国师离去的身影,祁凰抬手擦了擦额角。
呼……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天爷似乎总是跟她过不去,皇位她不想要,却偏偏硬塞给她,男人她不想要,也偏偏硬塞给她。
怎么办呢?
算了,先不想这些,当务之急,是怎么守住郯国的防线,不被容凤那些鲛人战士所瓦解。
没日没夜地与国师以及霍项禹制定防守计划,她见识过容凤的能耐,知道绝不能掉以轻心。
她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那些计划很有效果,容凤那支所向披靡的鲛人军队,在郯国的防线外,胶着了十几天。
情势尚且算是乐观,为了保险起见,霍项禹又调派了五万兵马,前去边塞支援。
容凤不是傻瓜,在没有进展的情况下,毕竟会退兵。
总算能有几天消停时光了,将最后一份奏报合上,祁凰站起身,撑了个懒腰,决定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最好下午能补个眠,她已将连续多日,每天只睡一个时辰了。
谁知,刚迈出一步,就见向来沉稳老练的国师,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殿下,大事不妙。”
看国师这副姿态,她也不禁有些慌了:“什么事?国师大人请慢讲。”
他也想慢讲,可这事实在太严重,他想慢也慢不了:“我们边塞的防线,被汐国给击垮了!现在汐国大军长驱直入,已将整个宜州据为己有!”
宜州?她想到什么,问:“那武宁帝姬呢?没有率众抵抗?”宜州是郯国的一处军事要塞,霍项禹手下的一名将军,便在宜州屯兵驻扎,就算防线被迫,宜州也不该这么快沦陷。
国师恨恨摇头:“武宁帝姬早带着下人逃走了,否则,宜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