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目光,自细缝后穿过,投射在两人身上。
是去而复返的容凤。
他听到她在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退回来查看,没想到推开窗户,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正犹豫该不该出手打扰,被祁凰压在身下的男子,猛地一个翻身,将原本覆在他身上的祁凰,压在了身下。
他的手,毫不犹豫探向她的领口,此时一阵风过,气海穴蓦地一麻,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黑影自窗外闪入,落于两人身前。
祁凰迷蒙的双眼定定瞧着他,忽然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痴痴唤了声:“仙子美人……”
他眼睫重重一跳,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唤他美人。
他将昏迷的苏景骞从她身上推下去,随后弯身,自上而下望住她:“再说一遍,谁是美人?”
“当然是你。”她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美人,你别走……”
他狠狠蹙起眉头,越不让她叫,她就越是来劲。
“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手臂微一用力,搂住他的脖颈坐起身:“管他真傻假傻,反正你是美人……”她嘿嘿笑着,身体似水蛇般缠了上去:“美人,来……伺候大爷。”
他哭笑不得:“伺候大爷?祁凰,你好大的面子。”说着,一把扯掉勾缠在脖子上的手。
祁凰不依不饶,又勾了上去:“美人,别拒绝啊,来嘛来嘛,**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还做起诗来了,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他要是当了皇帝,只怕也是个昏君。
目光下移,落在昏迷的苏景骞身上,自言自语:“没想到,这位苏太医还真是个断袖。”将腻在自己身上的祁凰推开一些:“可惜,本太子对此嗜好不感兴趣。”
三番五次被拒绝,祁凰恼了,加上药效的驱使,她索性扯掉了自己的外衫,扑向容凤,狠狠吻向他的唇。
唇瓣相贴的刹那,连欲火亦有缓解,似清露般让人沉醉。
他用力去推她,她却不肯放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牢牢环住。
该死!
早知道就不来淌这浑水了,他好心帮他,他却这般回报自己。
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开始会觉得愤怒恶心,现在除了懊恼之外,只有无奈了。
“祁凰,你给我清醒一点!”略微加大力气,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
媚药已将她的理智完全烧灼殆尽,哪里还能清醒得了,完全不顾手腕上传来的痛意,她再次扑向他,同时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撕扯位于xiè_yī下的裹胸布。
他被她缠得不耐,正要下重手将她打晕,目光无意间瞥到了她的胸口。
房内光线虽暗,但还是不妨碍他看清那半敞xiè_yī下的盛景。
思绪猛地一滞,之前的种种疑惑,此刻全部豁然开朗。
原来……竟是如此!
虽然也曾怀疑过,但她实在伪装得太好,他几乎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这么说来,苏景骞也是知道这个秘密的。
如果自己今夜没有出现,他是否就会顺了她的意,将错就错下去?
这般想着,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又攀了上来。
看着如此瘦小的一个人,力气却这般大,他几乎都要拿她没辙。
“苏太医,人我已经带来了,您在里面吗?”
看不清屋内的情形,杨使监在外面唤着。
正要上前扣门,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他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待风停下后,他放下手,此时门已经开了,他咦了一声,提着灯笼跨入房内。
“这、这是哪家的小姐?”看见倒在地上的人,他怔了一下,视线再一转,更是惊愕:“苏太医?”
一路带着祁凰,躲过巡逻侍卫,以及藏在各处的暗卫,容凤轻车熟路地潜入了晗光殿。
将她放在内殿的床榻上,这才解开她身上的穴道。
穴道刚一解开,她就再次扑过来,他无奈,只好再次点了她的穴。
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痛苦呻吟,“我难受……”
他难得好脾气的诱哄:“难受也要忍着,谁让你这么不小心,中了他人圈套。”
“我真的难受……”她语气哀怨:“求求你了。”
求他?
第一次听到她说“求”,在他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倔强自傲的,能看到这一幕,倒也有趣,不枉他救她一回。
视线落在她凌乱的衣衫上,忽然觉得焦躁,一把扯过榻上的锦被,囫囵给她盖上。
“你这么活着,不觉得累吗?”
清醒时的祁凰,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现在一点也不清醒,脑袋里面只有无止无尽的**。
“我好热啊!”她痛苦大喊。
没有骗人,她真的很热,有种浑身的血脉,都要在这股不断升温的灼烫下爆炸开来的感觉。
他见她神色有异,心道不妙,扯开被子,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将手心掰开,神色顿时一凛。
掌心一片赤红——炽魅。
竟然是炽魅!
天底下毒性最烈的一种媚毒!
据说中此媚毒之人,必须不断地找人寻欢,若不以此方法来压制毒性,浑身的经脉便会在逐渐高升的体温下爆裂开来,死状极惨。
昱国的皇宫,怎么会有人使用这种为人诟病的霸道媚毒?
据他所知,她不过是众人眼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落魄皇子罢了,谁会花这么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