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摇了摇头,却突然合上眼睛,没多久就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红玉看了看瓶子,在看了看他,喃喃自语道:“糟了,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说着用手使了使他的鼻子,确定还有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徐莺走过去问她道:“这是怎么回事?”
红玉这才站起来跟徐莺解释道:“这男子说他在山上误食了毒草,但他自己身上带了有解毒丸,只是刚才不小心从滑落了下来,装药的包袱落在上面了。所以让奴婢将他的包袱拿下来,找了解毒丸给他吃。”
徐莺看他随身瓶瓶罐罐装了不少,应该也是个大夫。又见地上没反应的他,开口问红玉道:“那他既吃了药,怎么现在还不醒?”
红玉摊摊手,道:“可能他带的解毒丸解不了他身上的毒吧。”
徐莺道:“算了,将他带回去,找个大夫给他看一下吧。”好歹是条人命呢。
只是徐莺没想到的是,她这一救,救的却是后来大齐大名鼎鼎的杜邈杜神医。而也就是他,最终解决了军中的瘟疫。
当然,在这个时候,杜邈仍还只是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大夫。也正是因为他解决了瘟疫之后,他才明扬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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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邈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颇为华丽的屋子里面。床幔缭绕,香气袅袅,安神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加上刚醒还有些糊涂,差点有些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
直到屋子外面传来一个颇为好听的女子的声音,那女子问道:“那位公子没事吧?他身上的毒解了没有?”
而后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这位公子应是吃过解毒的药,身上的草毒已经解了。只是他从高处摔下来,腿上有些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位公子须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杜邈这才想到,是了,这应该不是在梦里。接着在用手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会疼,果然不是在梦里。
然后他想起,自己是在山上路过时,因为看到一种陌生的草,然后身为大夫的职业病犯了,忍不住就摘了一片放到嘴里尝了一尝。他自诩自己医术了得,世上没有毒物能难倒得了他,加之身上又带了药丸,所以不怕它是什么毒草。
而一尝他很快他就知道了,这应该是一种烈性毒草,剧毒程度不亚于钩吻。他正要将拿了包袱里的药给自己解毒,那知道倒霉催的,这时候却脚上一滑滚落下来,手上的包袱也掉落下来。偏偏这种毒害蔓延得十分快,等他滚落下来之后,人已经被毒得几乎动不了身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想他自认医术堪比华佗,结果却差点自己将自己给毒死。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要不然二十几年的老脸都丢尽了。
杜邈又突然想起,刚刚那位老头说他腿摔断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一条腿,上面果真被夹板固定着,外面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他试着想将腿抬起来,然后发现抬不起来。
杜邈丧气的想,果真是流年不利,那算命的说他最近命犯凶煞,多灾多难,他还道他是来骗他的银子的来着,早知道当日就该让他赚那几两银子,听一听他的消灾之法的。
外面女子的声音又想起来,问道:“既然他身上的毒解了,为何他还不醒?”
杜邈觉得,他又必要让他们知道他已经醒了,于是轻咳了一声。
外面的女子咦了一声,道:“原来他醒了。”
接着杜邈便看到一个模样清丽脱俗,身上锦衣华服的女子,在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年过半百胡须发白的老头,老头身上带着一个药箱。
徐莺看着他笑道:“你终于醒了,我还道你要醒不过来了呢。”
杜邈听着她的话,倒是又提醒了他差点自己将自己毒死的事,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下,然后扶着床坐起来,对她道:“多谢夫人救了我,不过你救了我是绝对不会亏了买卖的。我这人最是知恩图报了,你救我一命,我以后替你救三命。”
徐莺愣了愣,这人还真是,好像她救他就是为了好处似的。说话真是得罪人,白辜负她一番好心,幸好她脾气好,要不然都要掀桌子走人了。
徐莺转过头来,对大夫道:“大夫,你替他看看身体可还有大碍。”
大夫道了一声是,走过来正想替他把脉。
杜邈却想,他一个大夫结果还要别人来治,传出去他都不要在世上混了。于是推开大夫道:“得了,就你那点医术,还是别班门弄斧了,我自己会治。”
杜邈在医术上的狂妄惯了的,偏偏说话又不怕得罪人,不觉得自己话说错了。但大夫却心里道,这公子好狂妄的语气,论年纪他都能当他爷爷了,当年他出师的时候,他亲爹都还在肚子里面呆着呢,结果他却说自己在他跟前是班门弄斧。
只要是个有自尊心的大夫,听了他的话都难免要生气的,这个大夫很明显是个有自尊心的大夫,马上就对杜邈哼了一声,转头对徐莺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莺和梨香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便看到杜邈在床上将自己固定着夹板,缠了一层又一层的腿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用手敲了敲木板,而后自言自语的道:“那老头实在是不会当大夫,往我腿上敷的都是什么破药。这夹板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