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挡在武靖云身前的黑宽铁剑断成了两截。
“啪嗒”一声,跌落在地,弹起。
花小宓一路飞奔过去,就在刚才还鲜活的武靖云,此时却双眼紧闭,再无声息。
一如她视若生命的铁剑一般。
曾在无知塔里看到过,剑修一生只修一剑,不拘泥于外物,剑在人在,剑碎人亡。
深吸一口气,花小宓抬眼望去。
前方那个身着暗白衣衫的娃娃脸少年,他随手弹了弹夹在指间的银针,上沾的血珠被弹落下去。
“唰”的一声,银针变换成一把折扇。
“你杀了她。”花小宓指着顾澄怒道。
今日晨时武靖云还在念叨着,说要多赚些灵石,她的剑永远都要打磨。
顾澄“啧啧”了两声,晃晃头,“花道友此言差矣,她实力不济还妄图用那把破铁剑对付我,得此下场也怨不得旁人。
不过有些可惜她那只雄鹰了,烹饪死物哪有活物下锅来的有趣啊。嗯?”
他说着还冲花小宓挑了挑眉,似乎很是遗憾的样子。
看他这副模样,花小宓就一阵杀意。
之前在城里的时候,这个顾澄就想活炸了招财进宝,现在又杀了武靖云,这仇结大了!
当即她就甩出那条臭绳索,冲着顾澄挥去。
对方不慌不忙将折扇推开,“当”“当”两声便挡住了她的攻击。
她踢翻的那锅热油怎么没烫死这人呢!
其实那热油是用赤海藻炼制压榨出来的,虽滚烫,可也架不住顾澄身上的法衣。
泼了他一个狼狈,但对其并无大碍。
生性喜洁的顾澄又清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这才追出来。
恰逢见到花小宓和何信然在大战,他便先将主意打到了武靖云的头上。
他口上称武靖云的灵剑是把“破铁剑”,多不屑。
可毕竟是剑修,攻击力强大,他耗费诸多灵力才将其击杀。
此时二人皆因大战而灵力不足,体力不支,精神上也很疲惫。
但敌对两方都不敢放松,各自警惕着,又不断地往嘴里塞着东西
很奇特的,旁人都是往嘴里塞丹药。可这两人都是一无例外的塞着食物。
花小宓是食修,她知道自己做出的食物用处颇多,回气补血不一而足。
但这个顾澄他手里的食物又是从哪来的?
顾澄,天性好吃。喜欢搞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某日突发奇想,想用炼丹的手法做出食物,却不损其效用。
经过一番研究,倒也做了出来。
不过耗用的食材药材极多,但成品却极少,实在是一笔折本买卖。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再继续下去,可这顾大少爷向来不缺灵石,非要研究出个道道来。
可术业有专攻,他非食修,再怎么研究又能研究出个什么来呢?
花小宓灌上两口海藻酒,再吃上几口鱿鱼海带丝,体内灵力就补充上来了。
可这顾澄各式各样小吃吞吃了个半饱,体内灵力也就才曾涨了一小丝丝。
看到眼前的花小宓面色红润,周身灵息看起来也平和了许多,顿时气得眼都红了。
“不许吃了,本少爷警告你,不许再吃了!”
这是顾澄第一次表现的符合他年龄的语气,花小宓略微一愣,而后“呵”了一声,“有病。”
估计是真有毛病,如果没病的话,怎么有人会因为想吃人的灵宠,所以就要把人都给杀了?
这里又不是一隅界到处战乱,没有粮食!
花小宓是第一次遇到顾澄这种神经兮兮的人,估计就是家里灵石太多了,灵石的光把他的脑子都给晃坏了。
花小宓的态度彻底惹怒了顾澄,只见他一把收起折扇,秀白的手紧紧攥着,青筋都鼓了起来。
“本欲放你一马,可谁知你如此不知好歹,既如此也不必多言了,看招!”
说完,顾澄便一挥手中折扇,化为一片银针,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意冲她而去。
见此,花小宓并未防御,也未施法攻击,反而反手一摸,又拿出一面黄色小幡来。
上面描画着一只身体细长,头小面圆的海鼬,它的眼圈及至脸颊处泼了墨一般,一双黑亮亮的眼珠子像是在盯着自己,栩栩如生。
看到这,花小宓笑了,眉眼弯弯,露出一排洁白细小的牙齿。
这倒是把顾澄给看的一愣,花小宓为人冷清,总是板着一张脸,极少见到她笑,更别说还笑的这般灿烂。
莫名地他心中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花小宓握着幡杆往左右一挥,就见到从那幡面上冒出一缕缕白色浓烟。
这是什么把戏?
顾澄还未想清楚,就觉鼻尖传来一阵冲天臭气,他只吸入了一丝半点,竟感到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你……你耍诈!”顾澄手指着眼前那个挥舞着幡旗没完的少女怒骂,可紧接着就感到腿脚一阵不稳,就连攻击而去的银针也都摇摇欲坠。
花小宓冷哼一声,“兵不厌诈。”说完,她手指勾动,一团墨绿的草藤从其手下贴至地面悄悄地转到了顾澄的身后。
先是有白烟臭气的掩盖,遮住了它的视线,阻碍了他的神识,整个人防御力大大降低。
再加上草藤本身就具有的隐蔽效果,致使顾澄到死都没能知道究竟是什么杀了自己。
他就只感觉到一阵憋闷,像是被一种活物,八爪鱼一般将自己缠得死死的,越收越紧……
看到顾澄倒地,花小宓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