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爱莲觉得自己被训得像孙子一样,她又不是小辈,哪乐意受这窝囊气?
“他妈妈都住院了,为人儿女的这时候哪还能老想着去玩?”
陈敏听到这话觉得好笑,她也的确笑出声来,“那亲家母你的意思是让孩子去端茶倒水还是去给他妈做饭?”
项爱莲被这话堵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就是……”
“孩子还不到五岁,正是顽皮惹事的时候,你让他大周末的待在家里他能老实听话?他妈妈现在腿有点毛病,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我让刘瑜带孩子出去玩也是想着给文珊点清净。按照亲家母你话里的意思,是我想要疏远孩子跟他妈妈的关系?”
项爱莲之前也是跟女儿的这个继婆婆打过交道的,可那时候的陈敏话很少,多数时候就是平着一张脸不悲不喜,哪像是现在这大道理一套套的,说得她都没还嘴的余地。
“我知道亲家你的意思是想要跟孩子多处一会儿,可我这已经答应了孩子的事情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反正你这段时间得住在这边,有的是时间见孩子,不是吗?”
陈敏还不信了,她好歹是为人师表跟中二叛逆少年少女打了好几年交道的人,讲道理还能说不过项爱莲?
她倒不是非得抓着卫子睿不松手,就是觉得项爱莲有点欺负人,她不还击还不得让项爱莲蹬鼻子上脸呀?
转身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卫子睿,陈敏语气温和了许多,没有刚才的咄咄逼人,“睿睿,过会儿我让叔叔带你出去玩,不过玩了海盗船之后你得回家了,知道吗?”
卫子睿很是乖巧的点头,“我知道。”
“乖。”陈敏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她看向项爱莲的时候神色比刚才缓和多了。
项爱莲觉得自己是吃了哑巴亏,被人当孙子似的训,偏生又找不出对方的不是,她一时间悻悻,来之前的那点小九九也是被陈敏这一番话给吓没了,“这,这是我欠考虑了。”
陈敏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再说了对方跟自己平辈,她再说什么,岂不是跟项爱莲一个德行了?
“我当老师习惯了,凡事都喜欢讲道理。这话您要是觉得中听您就听听,不中听您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出了门倒出去也没关系。”
项爱莲觉得这亲家母真是强势,听女儿说亲家公还活着的时候就是被她牢牢把控着,几个孩子都不敢在她面前大声说一句,她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亲家母您是人民教师,道理当然比我这没读过几天书的人知道的多。”项爱莲脸上挂着笑,“您……”
突然间响起来的门铃打断了项爱莲的话,卫子睿去开门,看到来的人是他爸爸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冲到了卫研新怀里,“爸爸。”
客厅里的人听到这一声“爸爸”都愣了下,这个节骨眼上卫研新怎么过来了?
陈敏更多的是诧异,而项爱莲就是有些心虚了,她是瞒着卫研新偷偷过来的。
她上门找人,又是微信电话的联系。如今陈敏来了,赵主任倒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还以为陈老师你今天忙,没空过来呢。”
陈敏觉得赵主任抓着自己的手,有点像是当年她那街道居委会的大妈抓着自己的手死活要给自己介绍对象,抓的紧紧的生怕自己跑掉似的,“哪能呀,赵主任您不是说了吗,这是给孩子们献爱心,我哪能不来?”
“陈老师到底是园丁,说话就是不一样。”赵主任夸了起来,因为又是有人陆续过来,赵主任忙了起来,陈敏便是随便坐了下来。
这文艺中心倒是宽敞,有点像是她读书时候的教室,桌椅齐备。
房间里以老年人为主,陈敏眼熟一部分——有几个是她在小区健身器材那里经常见到的。
“陈老师,您今天不去健身房了?”说这话的肖爱芬跟陈敏是一栋楼的邻居,她儿子罗永岷是省研究所的研究员,前些年因为儿媳妇生产,肖爱芬被儿子从乡下接了来。原本是伺候月子,到后来儿媳妇产假结束去上班,她留下来照顾孙女,再后来孙女去幼儿园,她接送孩子在家里做饭。
肖爱芬自称儿子接她来省城享清福,这究竟是不是享清福,那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陈敏这些天倒是经常在健身器材那里遇到肖爱芬,肖爱芬很少碰那些健身器材,而是带着孙女在那里玩,顺便跟大家八卦聊天。
“休息两天。”陈敏笑了笑,“晴晴今天没跟着您?”
“嗨。”肖爱芬拍了下大腿,“她外婆有点不舒服,一大早的她妈就是带着她去看外婆了。”
“没事吧?”上了年纪的人最害怕生病,或者说是害怕因为生病而可能带来的死亡,稍微有点感冒发烧的就会乱想一通,肖爱芬都说了罗梓晴的外婆不舒服,陈敏自然是象征性的问候一句。
“就是小感冒,想外孙女了。”肖爱芬回答的随意,陈敏觉得眼前这位可能跟她的亲家母也不是十分对付的那种,她知情识趣的没有再问。
文艺中心陆陆续续又是来了不少的人,陈敏这才发现赵主任号召的不只是社区里的老阿姨老太太们,大叔老头也都过来了。
当然,他们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捐款。
献爱心嘛。
方式自然是多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