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刚回王宫就听说德妃上吊自杀了,大惊失色的赶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而德妃死相狰狞,国主按捺着心头不适,询问一旁的云天醒:“怎么回事?”
云天醒面容枯槁,仿佛大病了一场似的,他啜泣道:“傍晚的时候娘差人叫我过来,说有话对我说,但我刚过来娘就这副模样了,父王,娘亲为何会如此想不开啊?”
云天醒哭着就昏迷了过去,真是闻着伤心,听着流泪,国主叹息一声,料定这德妃是畏罪自杀了,不过也省得自己动手了,所以他吩咐道:“来人,把二王子带下去好生休息,至于德妃……”国主沉吟片刻,“葬入王陵。”
既然对方以死恕罪,国主也不想那般薄情,葬入王陵,算是了了这一段罪孽。
麒麟卫这边,吴安也听说了德妃自杀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毕竟这样的一代奸妃,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退一万步讲,只要德妃去找国主坦白,因为国主赏识云天醒,母凭子贵,德妃最多不过落得终身软禁的下场,倘若以后云天醒即位,德妃还愁没好日子过吗?完全用不着自杀。
但德妃就是死了,消息轰动王城。
吴安思前想后,迅速前往王宫奏明国主:“德妃之死,必有隐情,请国主交与麒麟卫彻查!”
虽说德妃死有余辜,但一夜夫妻百夜恩,国主还是有些伤怀的,此刻听闻吴安要继续追查,语气有些不舒服:“德妃已经自裁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另外,涉事官员从轻发落。”
德妃一案,牵连甚广,既然罪魁祸首已经自裁,其余官员尽量以教育改造为主,水至清则无鱼嘛,所以国主做了如此安排。
对普通官员的宽大处理吴安没意见,但吴安还是说道:“请容许微臣查验德妃尸首……”
吴安话未说话,国主一拍桌子喝道:“你聋了吗?这件事情已然了结,给我滚出去!”
吴安愣愣的看着国主,这让他莫名想起了李龙鹰,不是说国主像李龙鹰一般英明睿智,而是看到国主,让吴安缅怀跟着一个好上司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吴安眼中充斥着失望,退了下去。
二王子云天醒那边,第一时间得知了国主斥退吴安的事情,心头戏谑:“是一条看家护院的好狗,但逮谁就咬,任谁都不会喜欢的。”
“这次大意险些被你咬到,又害我失去了一张好牌,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不对,这是身为儿子为娘亲报仇,天经地义得狠……”云天醒踱了几步,神色又有一抹阴狠,“既然你喜欢查案,我就让你查个够!”
……
回麒麟卫的路上,吴安想着一些事情,虽说没能批准去验尸,但无法阻止吴安推理。
先不谈德妃是自杀还是他杀,就说德妃死了,对谁的好处最大?
云天醒是个贤名在外的王子,海内臣服,若是摊上一个劣迹斑斑的母妃,必然声名受损。这一点可能也并不重要,但若德妃掌握着云天醒的秘密呢?一旦德妃被麒麟卫接手严查,很有可能顺藤摸瓜查到二王子的头上,所以德妃一死,实际上是掐灭了点燃二王子的导火索,因此二王子的好处是最大的。
而二王子是第一个发现德妃自杀的,那么有无可能就是他杀的德妃?
虽然这样有些丧心病狂,但吴安觉得自己的推理非常合理,也符合二王子不择手段的性格,只可惜国主不同意继续追查,拿不到现场证据也没办法。
吴安返回麒麟卫,李文嫣还在等他,为吴安做了宵夜,询问状况。
吴安叹息着将事情说了,便问道:“你怎么想?”
自从上次和李文嫣一起分析线索,李文嫣就对情报侦查这块感了兴趣,吴安在的时候就跟吴安学,吴安忙的时候她就自学,颇有天赋,吴安现在问她,便是有意培养。
李文嫣便推理了一番,也怀疑二王子云天醒有很大的作案可能,和吴安的判断相差无几,吴安叹息道:“可惜啊,这么浅显的道理,国主他想不通。”
李文嫣沉吟道:“或者,国主正是想到了,所以才禁止你继续追查。”
吴安怔住,久久没有说话。
看来摧毁二王子的复仇计划,远比想象中复杂,吴安让自己的心态尽量放平和,越是这个关头越不能冲动,随后的日子,或炼丹,或修习玄功,或教李文嫣分析情报,日子倒也充盈。
这天深夜,侦查营总兵江万里匆匆来报:“统帅,我们截获了一封寄往北狄的书信!”
“什么内容?”吴安询问道。
“请统帅过目!”江万里没敢说,把信纸直接递给了吴安。
吴安看了一番,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精神大振。这封信是兵部下曹的一个郎中寄出的,顺带一提,郎中是五品官员,不是医生。
而这封信的内容,竟然是关于二王子云天醒勾结北狄造反的详细计划书,时间地点人员安排等等,一应俱全,所以总兵江万里不敢说,而吴安则一脸欣喜。
“怎么截获的?”吴安详细询问了一番过程,并无问题,而这侍郎又是人尽皆知的二王子亲信,吴安便下令道:“把兵部库曹的李先仁给我拿来。”
李先仁不过五品官,抓了也就抓了。
“是!”金刀营领命,派出高手,没一会儿就将那李郎中逮了过来。
这李先仁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被架进的麒麟卫,大小便shī_jìn了数次,见到吴安后哆哆嗦嗦大呼冤枉。
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