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再丑,熄了灯还不都一个样,本王就当做逛了回窑子,将就一下应该还是能勉强入口的。”
丞相府的姑娘金尊玉贵,他竟然比作窑姐儿?那可是连青楼妓子都比不上的低贱女人!
楚王今日的话一旦传出去,如眉这辈子就完了!
皇后气得五脏六腑都快炸了。
“枭儿!”再也忍不下去,皇后重重拍在桌上,怒瞪着他,“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表妹?”
傅凉枭勾唇,“若是本王没记错,表妹姓秋,在定国公府。不过皇后娘娘这么一提醒,本王倒是想起来了,丞相府,是本王的继室外祖家,本王见着了许四姑娘,是该称一声表妹。”
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只是个继室。
皇后妆容精致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扭曲,生生破坏了美感,椅子扶手都快被她被捏碎,但还是不得不忍,深吸口气,慢慢地平静下来。
“这件事,本宫深知委屈了你,等回了京,本宫自会秉明皇上另外为你赐婚,至于四姑娘……”
“那就许四姑娘吧!”傅凉枭打断她的话,“姐姐的债妹妹还,天经地义,没道理让别个府上的姑娘来顶罪吧,皇后觉得呢?”
这话已经把所有的后路都给堵死了,皇后就算再有一百张嘴,又能说什么?只能先把人给稳住,“枭儿你消消气,待本宫回宫与你父皇商议过再做定论。”
傅凉枭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没再言语。
许如月低垂着脑袋,脸上是一片灰败之色,她就说,楚王是个狠角色,别看他嚣张狂妄不可一世,事实上论起手段和心计,绝不会在姑母之下。
这不,三言两语就见真章了,人家直接拿着她的事儿来说事,揪着不放,非要让她的堂妹许如眉嫁入楚王府。
表面上看,楚王这是急色,可细细想来,分明是要断了许家最后一位嫡女的前程,没了嫡女,其他的庶女就算被安排到宁王身边,将来也绝对成不了皇后。
许家再出一位皇后的美梦就得落空。
果然啊,楚王此人深藏不露,姑母和宁王表哥对上这样的人,怕是要吃不少亏了。
只可惜自己有心无力,帮不了他们。
傅凉枭离开以后,皇后才回过神来,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吩咐宫人,“还不赶紧把三姑娘带去沐浴更衣。”
许如月很快被带了下去,贴身丫鬟和教养嬷嬷们见了她身上的伤,果然如她所料,那表情就跟天塌了一样,然后忙成一团,清理伤口的清理伤口,抹药的抹药,更衣的更衣,梳头的梳头。
不多会儿就让她焕然一新,只是脸上和身上的伤还需要时日静养才行。
而杜晓骏也被傅炎带下去换了一身衣裳,又安排他在偏房休息。
杜晓骏的那位朋友前来探望,直呼好险,又问了他关于刚才去见皇后的情况。
杜晓骏深知那是机密,不能随意泄露,便敷衍了两句就揭过了。
许如月这边捯饬好以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就来传话,说皇后娘娘召见。
“姑娘。”红玉有些担心自家姑娘的身子吃不消。
从小就娇养着的人,又经历了昨天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夜间肯定没睡好,这种时候本该好好休息的,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单独去见皇后。
许如月摇摇头,“我没事,去去就来。”
话完,跟着大宫女来了皇后所在的梧桐苑。
皇后挥手屏退所有的宫人太监,只留下许如月一人。
“不知姑母单独召见如月有何要事?”许如月蹲身行了一礼,有些牵扯到脚踝上的伤口,疼得皱皱眉。
“如月,过来坐。”皇后指了指自己旁侧的绣墩。
许如月走过去坐下。
皇后心疼地望着她脸上刚抹过药的擦伤,“疼不疼?”
“疼。”许如月如实道。
这大概是她头一回在这些长辈面前说实话,以前不管多苦多累,哪怕是手指弹琴弹到流血,跳舞跳到摔倒,旁人问了,她也只能说不累,不疼,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可是今天,她不想再说谎了,她只想做一回真真正正的自己,不想被家族的枷锁给束缚住。
皇后何尝没发现她的变化,拉过她的手,柔声道:“委屈你了。”
许如月摇摇头,不委屈,嫁给自己心仪的男人,永远摆脱家族的控制,她心甘情愿,所以别说只是擦伤了脸,就算要她半条命,她也绝无二话。
“知道姑母为何同意你嫁入杜家吗?”皇后看着她。
许如月垂眸,“如月的清誉已经没了,除了嫁入杜家,别无他选。”
皇后叹口气,“既然做不了楚王妃,那就做杜家的儿媳,本宫可以成全你,但有件事你得帮本宫做到。”
许如月听到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还以为,自己遭此大难,姑母心存不忍所以才会召她前来安慰,没想到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姑母有何吩咐?”许如月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儿。
“杜家的免死金牌,你听说过没?”
许如月脊背僵住,她已经猜得到姑母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本宫要你想办法把这东西弄到手。”皇后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好似只要许如月敢说半个不字,她就能马上弄死她。
许如月轻轻颤着唇,“姑母同意如月嫁入杜家,竟只是为了免死金牌吗?”
皇后勉强扯出几分慈和的笑意,摸摸她的脑袋,“当然了,本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