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刺绣是另一码事,却不能与某些事混为一谈!
眼见她透着分欣然的神色,刹那又回到了冰冷淡漠,夙亦宸唇畔的笑意敛去了些,神情略略苦涩。
“浅浅,我从未有意瞒过你什么。只是这件事……”
黑眸中隐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沉痛,话才开了个头,他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这件事,是他心里最深罪沉的痛。提起,便等于自揭伤疤。
“我知道。你选择冰冻自己之日,正是十年前,你父兄离开你之时!”
就算无人相告,她也能忖断出一二。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让他如此的难以忍受,甚至不惜自残……
十年前……十年前……
夙亦宸痛苦地闭上双眼,竭力忍耐着胸口那急剧向外涌出的悲痛,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手背上青筋颗颗暴突,给人一种极为震慑的视觉效果。
“都过去了!”
不知何时下床来到他身前的白浅欢,温润柔荑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这声轻柔的呢喃,如同一记最好的良药,瞬间抚平了他心头剧烈涌动的苦痛起伏。睁开双眸,看到近在咫尺的她的脸,那么美。所有的苦痛感觉都汇聚成一声喟叹,上半身趋向前,两手绕过她腰间轻轻将她抱住。
感激这一刻,有她相伴……
门外,秋韵坐在廊间的围栏上,蓝陌则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外。秋韵的双腿一荡一荡的,笑盈盈地看着某人的冰块脸,冷不防问出一句,“傻大个,你说侯爷今晚上还能从这间房里出来吗?”
“……”
似乎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自己的问题,秋韵歪着脑袋想了想,鼓着腮的脸圆圆的像包子,看上去很可爱。
“唔,我觉得侯爷今晚会睡在这儿。”
想来想去,最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又或者该说是她美好的‘祝愿’。她希望小姐好,而嫁了人的小姐要想过得好,前提就是要与丈夫幸福和满地过着日子。否则,没有丈夫的宠爱,一切免谈。这是她在深宅中几年所见所闻得出的‘经验’之谈。若非如此,大宅子里那些夫人姨娘们又干嘛要斗个‘你死我活’的?说白了,不就是为了能独占老爷的宠爱嘛。
她希望小姐能与侯爷好好的,最好是明年就能生下一个小主子,呵呵呵!
蓝陌看了她一眼,发现这丫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坐在那儿正自己傻笑呢。不觉间,他如同罩着一层冰冷外衣的脸,也柔化了几分。一向不懂得‘笑’为何物的蓝大护卫,更是破天荒地露出一抹浅不可察的笑意……
~~?~~
早上,秋韵帮助白浅欢梳发上妆的时候,小丫头一直是兜不住乐的表情。
从铜镜里见着她欢喜的神色,白浅欢佯装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斥道,“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谁知,秋韵一点也不怕她故意装出来的凶恶表情,反而笑的更欢了。
“呵呵,我就猜到小姐昨晚不会赶侯爷出去的。”
小姐和侯爷终于和好如初了,真好!
“小姐,您和侯爷昨晚上……”秋韵睁着双好奇的大眼,慢慢都是暧昧的晕染。嘻,一男一女,不,该说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不可能只是纯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