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惭愧,本想从白浅欢口中探听点什么出来,可她却一问三不知。”涵香将方才之事说与了明锦公子听。
闻言,明锦潋滟着邪魅波光的双眼悠然闪过一丝玩味,一张清丽绝俗的美人面浮现在脑海中。令他惊讶的是,虽只有那短暂的接触,然那女子的一颦一笑却牢牢镌刻,不曾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半分。
“此番,你追随玄墨影去雁荡山,正是好时机。我希望你别在让我失望。若还寻不到‘别纵军’的蛛丝马迹,你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涵香闻言大骇。她当然听得出主子话里的深意。如果这次出行雁荡山她仍办不好主子交代的事,恐怕就要成为一颗‘弃子’。而弃子通常的下场就只有……
“属下定不负主子所望!”
现在的她,只能这样说。至于失败的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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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欢不顾江氏劝阻,旨意要亲手为她那无缘相见的孩儿立座碑。活着,她们母子无缘相见。总不能死了,都叫那孩子‘魂魄无依’。
按照她的吩咐,秋韵备下了许多好吃的点心。而王想,也早已在城外寻到了一块好地方。
在依山傍水的一块平地上,白浅欢亲手为无缘相见的孩子立了碑,碑上刻着名字,夙尧澈。
阿亦说了,若是男孩儿,则取‘尧舜’之尧。而她的感觉告诉她,这个孩子就是个男娃。
秋韵强忍悲痛,将那一碟碟精致的小点心放在了墓碑前,还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知道小姐定然有许多‘贴心话’想说,秋韵识相地退了开去,还分别给王想和冰琴使了个眼色,三人默默退到距白浅欢几十米之外的地方,留出足够的时间与空间,让她与‘孩子’作别。
“夙尧澈。这个名字,你可喜欢?是你爹取的。”抚摸着坚硬冰冷的墓碑上那三个镌刻的字体,白浅欢眼中噙着泪,神情凄怆哀伤。
“孩子,你一定恨死娘了吧?要不是当娘的自私,你又怎么可能连到这世上走一遭都不曾有,就‘走’了?一定觉得很憋屈吧?”
“娘不想的,娘真的不想……你知道当娘刚知道怀了你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甚至会偷偷在心里猜测着你的性别,幻想你会是哪一种模样。你爹说,要娘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娘心里清楚,失去了你,你爹心里的痛并不比我少。”
“孩子,这辈子,我们无缘做母子。倘若有来生,娘当牛做马,以弥补对你的亏欠!”
白浅欢在墓碑前站了足有半个时辰,转身欲走之时,却忽闻冰琴朝着不远处的丛林厉喝一声:“是谁?给我出来!”
与此同时,王想已飞奔至白浅欢身前,做出保护状。
“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冰琴已拔剑出鞘,一身凌厉杀意,让人心惊。
伴随着一声无奈的轻叹,仍是一身张扬红装的玄墨影自丛林里步履散漫地走了出来。
见‘埋伏’的人是他,冰琴方才暗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