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影的目光落向不远处被王想保护在身后的白浅欢,神情略有些复杂。
见玄墨影竟然出现在此,想必是有话对自己说。白浅欢遂吩咐王想等人先退了开去。
玄墨影走上前来,视线从她身上扫过,最后落向那座新立是石碑,忽然觉得心沉甸甸的。涵香回去告诉他成白浅欢只是患了风寒,他便信以为真。哪成想,事实的真相竟会是这般……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看向白浅欢,出声询问。
“都已经过去了!”白浅欢一言带过,显然不愿多谈的样子。
她的冷漠,让玄墨影的心再次如同针刺一般,俊眉微锁,他不假思索地冲口说道:“白浅欢,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几句话吗?”
白浅欢挑了下黛眉,语气淡薄地轻问:“说什么?”
“说……”玄什么?的确是无话可说。他又不是大哥……
想到这里,他强自按捺下涌上心头的酸涩,轻咳一声,随即说道:“我要去雁荡山了。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哥?”
“不用了。该说的,在他走的时候都已经说了。”白浅欢的态度仍是不温不火,甚至打从他出现就没正眼瞧过他。
玄墨影暗自咬牙,想他花名在外fēng_liú倜傥的玄二公子,在女人堆里向来是无往不利,几时被女人这般无视过?不过,这不也正是白浅欢的‘与众不同’之处吗?
分别前,玄墨影几番张口欲言,纠结在三,却最终只化为一句:“珍重!”
白浅欢背对着他,脚步稍有停顿。片刻之后,淡淡地回了句:“你也是!”
乘马车回相府的路上,在经过繁华街段的时候,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很多人,似在讨论什么。秋韵禁不住好奇就撩起了帷帘,探出脑袋查看。只见一处贴的皇榜的地方,几乎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一群年轻人给包围了。她想要看清楚皇榜的内容根本不可能,无奈只有作罢。
“奇怪,到底是什么皇榜引得这么多人争相围观?”
秋韵似自言自语的嘟囔声引起了白浅欢的注意。冰琴这时递了一杯水到她面前,白浅欢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口渴。思索起秋韵的话,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今日莫不是科举殿试放榜的时候?”
“对啊,瞧我这记性。早上在相府,还听见几个下人讨论来着,说今天是科举放榜的日子。”知道了皇榜的内容,满足了好奇心,秋韵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否则她今儿晚上都怕是要睡不着了。
回到相府,白浅欢短暂休息了会儿,就想着去舅母房里陪她聊天解闷。从前倒不知许多,住在相府的这段时日,却让她看清楚了舅母生活中一些不为人知的心酸。外公与舅舅整日都有忙不完的公事,尤其是舅舅,刚调任刑部尚书,正是忙碌的时候。他这一没白天没黑夜地忙,自然就会冷落了舅母。舅母又只有霆表哥这一个孩子。男儿志在四方,霆表哥又是心胸宽帏崇尚自由的那种人,一年中几乎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四海游历。徒留下舅母一人在家中,常常望着清寂而偌大的府邸孤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