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可惜你晚来一步,没成功捉奸。”
“夜清歌的话不可信,他会利用一切机会中伤我,这一点郡主很清楚。”
“你还怕他的中伤?”她的手轻柔覆在他精实的小腹,一寸寸往下移动,冷静地锁定他眼中压抑的欲火。
明遥的喉头紧了一紧,她的举动是挑衅,是逼问,对男人而言,更是一种痛苦的惩罚。
“郡主选择相信夜清歌?”
“不,我谁都不信,你们喜欢狗咬狗,我不会插手。”秦长安一把推开他,从圆桌上跳下。“何时你愿意为我抚琴,你才能进我的屋子。”
他浑身燥热,胸口还残留着她抚摸过的痕迹,肌肤还有她柔软脸颊靠上来的温暖,但只是下一刻,满脸木然的白银已经把他赶出了她的闺房。
明遥冷眼望着亮着灯的门窗,一股狂狷阴沉迅速包裹他的周身,那是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场。
她果然开始怀疑了。
将军府。
“大哥,我今天在听风楼遇到五皇子妃,她说五皇子前几日已经前往黄河泛滥区接替四皇子的任务,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峰也是一脸讶异。“我也是刚刚得知。先前,四皇子被皇上授命为赈灾的钦差,他体察民情,做的好好的……回京一趟后,也不知怎么了,他终日在皇子府内,访客统统不见。”
她沉吟:“上回画舫漏水,四皇子虽然不会游水,但不是被护卫救了吗?小小风寒竟然让他连赈灾钦差的位子都拱手于人?”
四皇子跟五皇子交好是一码事,北漠七个皇子里头,除了早年夭折的三皇子和一心礼佛的七皇子,以及半年前被赐死的六皇子之外,皇位的人选是大皇子和四皇子,这一点众人心知肚明。赈灾这种笼络民心的大好机会,怎么说让就让了?这里面必有文章。
比起善于表面功夫的大皇子,她更愿辅佐他登基称帝。她跟大哥支持四皇子,如果有朝一日大皇子坐上皇位,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她才无偿贡献大批药材运往灾区,也是想给四皇子锦上添花。
“我去见见他。”
在四皇子府的大厅坐了许久,本以为她也会被下逐客令,但最终管家还是请她去了萧元夏的主院。
管家只肯说主子病了,嘴很严实,一字也不再吐露。
萧元夏看似斯文,但不羸弱,她给他把过脉,不出意外,此人应该活的很长寿。毕竟,未来的帝王需要有一副强健身躯,她可不会选一个短命鬼尽力扶持。
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望了一眼厚重的帐幔,萧元夏似乎感受到她的困惑和好奇,若不可闻地叹息。
“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来探望我,却又不想你来探望我。”
秦长安只觉得他话里有话,声音也有些虚弱和沉重,难道真是大病未愈?她猛地走向床畔,却听得他隐隐压抑地阻止。
“如果你掀开帐子,以后就再也别见面。”
伸出去的手僵了僵,挣扎了须臾仍是缩回去了,她沉默了许久,才淡淡一笑。“四殿下,既然病了,那就放下心事,好好歇着吧。”
“我听说你又赎了一个小倌?”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她摇头,一脸无奈的模样。
“长安——”萧元夏的嗓音猛地沉下。“你是真中了那些人的毒了吗?”
她满心无语,一种内心的隔阂,好似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可是,连她一度认为是知己的萧元夏都认为她此举荒唐,为何明遥却认定?
“是不是情蛊又出了什么问题?长安,你若有苦衷,一定要跟我讲。”他的情绪夹杂了一丝激烈,细听之下,仿佛还带了歉意。
“殿下,我的事没那么重要……。记得吗?你说过北漠百年来都无法成为中原大陆的强国,若你握有至高无上的权柄,会终其一生治国平天下,让北漠减少战乱、百姓安居乐业?”
“我记得。”他如鲠在喉。那一晚,星河璀璨,他说他的雄心壮志,她时不时发表自己的见解,两人一见甚欢。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把秦长安装入了心里。
“画舫无故漏水的原因,至今还没调查出来吗?”她皱了皱眉:“曲国舅可有嫌疑?别是贼喊捉贼。”
他沉默许久,身为骄傲的皇子,落水实在是狼狈的话题,幸好当时秦长安不在场。
“船底被凿穿,但画舫停在湖边的时候还没事,我怀疑是有擅长水性的人潜伏在水里——”
“在短时间内将厚实的船底凿破,以一人之力不可为,这是团伙作案?”她眉心微蹙,更觉事情不简单。
“我不认为是曲国舅做的,他跟我一样不会游水,在水里鬼哭狼嚎,折腾了半条命。”
萧元夏又静默了良久,才说:“我跟父皇提过,赈灾之后,必须着手重建灾区……。河道修整和堤坝加高加固,一旦做好了,至少十年内免受洪灾。”
她听得神色飞扬:“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殿下尽管提,治水工程利国利民,我第一个支持你!”
他淡淡一笑,虽然心中还有无法抹去的阴郁和颓然,但光是听到她的嗓音,仿佛身体里就汇入了力量。“长安,有你的支持就够了。”
秦长安几句话问下来,萧元夏哪怕在病中,也从未放弃过民生问题,这一点让她扫清所有困惑和疑虑,更坚信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