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见过李祺大人,便迫不及待地禀报道:“李大人,皇上命令画影图形的钦犯,被我们发现了。”
“噢?”李祺当然知道他所指的钦犯是谁,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有反应,不由有些惊愕,大喜过望,急促地问,“刘三,快说,钦犯现在哪里?”
“就在京城!”
“在京师?”
刘三将如何在漳州附近认出唐赛儿等,如何跟踪到南京的情形说了一遍,末了,才说道:“他们如今藏在乌龙潭寒潭浮庄内,属下已经派人在那里密切监视。”
李祺的思想极其复杂,事情太突然也太容易了,他惟恐刘三认错了人,画影图形哪能十拿九稳?毕竟谁也没见过唐赛儿他们,万一惊动兴师动众,错抓了人,岂不丢脸?还可能造成轩然大波。
退一步说,即便真是白莲余孽潜藏寒潭浮庄,去抓固然万无一失,但是皇上现在不在京师,按照规矩锦衣卫所抓之人必须移送刑部、大理寺逐一审讯,万一出了什么乱子怎么办,他们来京师做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冒然抓住之后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但是听皇上说,白莲余孽十分凶顽,围攻王府都能做出来,他们这次肯定是来者不善,万一不抓,惹出了什么祸事,自己身为署理锦衣卫的主持人,回来之后肯定要被皇上责问失职之罪,那岂不是自毁前程还牵涉家人吗?
抓或者不抓,在李祺心里徘徊了好几圈,让刘三先去继续监视,自己在书房中沉思了好久,还是下了决心要抓,但是现在不能动用锦衣卫的人手了,李祺决定去见一下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他要借调锦衣卫武卫局的特种兵来完成这个任务。
先用抓海外细作的理由来抓捕这些人,抓捕以后。至少可以在锦衣卫外事局中首先盘问,关于海外之事,可暂时不交给大理寺和刑部审问的。这样以来,大家都可以避免犯错误。
李祺本来就是原锦衣卫的原创人员之一,而自己又在锦衣卫里面任职很久一段时间,当然明白其中的关窍,也有信心可以能借调到武卫局的特种兵,当下李祺也不迟疑,马上就命令亲卫准备车马,自己要连夜去见锦衣卫指挥使。
李祺乘着轿子沿街疾走。穿过四个十字街口。过莲花桥。在成贤街下了马。拐入巷口,到了蓝家。这里原来是开国公常升的府邸,但是常升也像其父亲常遇春一样早死,当年虽然有些装疯的形式避过了朱元璋的诛杀。但是怎么也逃不过岁月的审判,于洪武二十年时病逝,其子常继祖没有继承开国公的爵位,往大明福州水师任职,一直没有在京师居住,所以这个地方就成了蓝家的府邸。
见锦衣卫主事晚上来访,必有要事,蓝勤堂忙将其引入内宅。将来意说明后,锦衣卫指挥使深以为然。并且答应次日傍晚将人手准备李备,在这段时间,锦衣卫只需要做好监视工作就行了。
翌日戍时之后。月初没月亮,只有些微星光。在刘三的引路下,锦衣卫武卫局的特种兵约三十余人朝浮庄潜行。过了柳堤。大门紧闭,四处无声,偶尔传来杜鹃的哀啼和湖中阵阵蛙鸣。
特种兵屏声静气顺围墙悄悄转了一周,见庄内没有一处灯光,想是皆已入睡。他们翻过低矮的围墙,进入后院。突然,巡夜的小和尚自屋里走出,提着一只灯笼朝这边走来。
锦衣卫诸人紧贴回廊一角,待其走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兀地卡住他的脖子,那小和尚大惊想喊叫,嘴被迅疾捂住,同时脖子被格上锋利的钢刀,并以毛骨悚然的低声恫吓道: “你敢喊叫,教你去见西天佛爷!”
“好汉饶命!”
“说,从南方来的那几个人睡在哪里?”
“这……。”
“快说!”钢刀在他的脖子上略微转动。
“在……在……”
“带路!”
小和尚战战兢兢地走到唐赛儿等人居住的房前,用手指了指。
将一块破布塞在小和尚的口中,带到靠近客堂的柱子上绑了起来,特种兵虽然训练有素,但是也不是擅杀之人,再说来时指挥使交代,不可枉杀浮庄中无干之人,以免生出太多枝节。
点破窗纸,屋里黑洞洞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如雷的鼾声一声接一声。看到每人的位置都已经站定,首领便示意动手。先有一人取出根长约八寸的铜管,取下两头塞子,将钢管插入宣纸中,用嘴鼓气猛吹起来。铜管里粉沫状的粉尘是一种化学物质,散入空气后便成了致人昏迷的气体。
鼾声忽然停止了。稍停片刻,几人用力推开窗户,屋内毫无反应。
料定迷烟起了作用,于是破窗而入。锦衣卫中负责监视的人也随着进入屋内,点上灯。走近昏迷的曾阿牛、董彦皋、丁谷刚、郝允中床前,仔细辨认,刘三忽然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没错,就是他们,快捆起来,应该还有一个。”轻声说,同时命手下去屋外巡视。去寻找另外最重要的那个女人,
这四人被mí_yào熏昏,麻木得像死人一般。特种兵诸人用麻绳将他们手足捆紧用力也算不小,但他们竟然毫无所知。
刘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微笑,心中感觉到终于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遂命令手下协助特种兵将四人抬到潭边,等候其余的人搜索后将剩余的那个钦犯带过来一起撤退。
被这么一折腾,加上凉风一吹,曾阿牛、董彦皋等人都醒过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