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世尧的名声一向不太好,沈夫人拉过沈天远,没好气地说:“这又是你请来的贵客?”
对此,沈天远也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陈先生是谁请来的客人”
陈世尧笑容不减,仿佛对于他自己的不请自来没有丝毫的介意。
沈天远害怕情势把控不住,连忙站了出来,他面对陈世尧这种人时依然礼数周到,十足十的商人架势。
“陈先生,恕我沈某人唐突,您可有请帖”
陈世尧一脸坦然自若:“当然是没有的”
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沈天远都凝了片刻。
白简星和宋朝安站在一处阴影里看着大厅中央的情势,她悄悄地跟他咬耳朵:“我猜陈世尧是刘佳薇带过来的,你觉得呢?”
宋朝安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那也不对呀,刘佳薇又是怎么拿到请帖的呢?”她还在这里自言自语,场中央的情势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
陈世尧右手往扶手上一按,那扶手就被弹开了,露出里面的夹层,原来那扶手里面有一半都是空心的,作用相当于一个储物柜,一方长条木盒正趟在里面。
“既然是沈夫人的生辰,我不送礼物似乎也说不过去。”他双手端着那长条木盒,做出恭敬的表情,“还请笑纳我的礼物。”
沈夫人抬头看了看沈天远,沈天远瞧着那通体乌黑的木盒,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就像在迎接一份未知的神秘。
盒子被打开,里面的物件也完完整整的呈现了出来。
沈天远拿了出来,看了看陈世尧,又看了看沈夫人。
“这是——”金属的机身在银色的灯光下熠熠发光。
“录音笔”陈世尧“好心”的出声解释道。
满场又开始传出窃窃私语,谁会把一个录音笔当做礼物送给要过生日的人呢,而一支录音笔所代表的含义,让人不得不去猜测。
大家都惶恐而又期待着这个上流沈家还会爆出什么惊天的秘密。
沈天远以为陈世尧是来砸场子的,他刚想礼貌的赶人,不期然间却发现自己夫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映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陈世尧咧开了嘴,他推着轮椅到沈夫人面前,两台轮椅,上面的两个人相对而坐,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一丝莫名的不和谐。
陈世尧先是看了看沈夫人的腿,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用只能他们三个人听到的音量说:“我还没说这支录音笔里是什么东西呢,沈夫人就如此反应,莫不真是亏心事做多了,草木皆兵?”
“陈先生,慎言”沈天远见他如此嚣张,语气也冷了下来,他本来就看不上陈世尧这种人,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在此继续放肆。
“我夫人是沈家的主母,岂能是你这种人随意置喙的?她又怎么可能——”
沈天远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沈夫人的脸色已经不是能用“难看”二字就能映蓉的了。
他的心就这么沉了下去。
难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识相的话,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沈夫人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的嘶哑无比,说出来的每个字就像是贴着喉咙挤出来的。
陈世尧手中有着“网盘”,怎么会畏惧,他见到沈夫人怒气,更愉悦了。
“沈夫人真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撕破脸?我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不太好说话”他说这还煞有其事的摇摇头,仿佛真的为自己这个的缺点叹息一般。
“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吗?”话虽这么说,可沈夫人却真的不敢再轻举妄动。
沈天远以为自己的妻子就是任性了些,可总归没犯过什么大的错误,可看到眼前的情形,他自己心里也开始犯了嘀咕。
在他枕边安然睡了三十年的人,真的就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吗。
可不论怎么说,苏映蓉既然嫁给了他,成了沈夫人,那么她的事就会变成沈家和沈氏的事,他不能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也是保住了沈家的脸。
心思转变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沈天远已经做好了决定。
“诸位”沈天远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沈某人突然有点家事需要处理,今天的宴会就到此结束吧,对不住各位了,改日我一定挨着登门道歉拜访”
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肯定跟陈世尧有关系,肯定不会是单纯的家事这么简单,可大家都还是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毕竟世家里的是非多,知道的多也并不一定就好,是以众人都纷纷表示了理解,客气了一阵后带着对那录音笔的遐想离开了。
白简星拽了拽宋朝安的袖子:“咱们不用走吗?”
宋朝安气定神闲,手里的酒杯就一直没放下过。
“走什么?这才刚刚开始呢”他看了眼白简星的表情,“你不用担心,今天没有媒体,该走的人都已经走光了,我说话算话”
说着他还嗤笑了一声:“这还当真就成了家事。”
白简星咬着嘴唇,看着大厅入口,所有人都在往外走,偏偏有个男人跟他们反其道而行,一步一步往着相反的地方走来。
“沈沉来了”白简星轻声道。
宋朝安眼睛也眯了起来,沈沉忽然再度出现,也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看来苏鹤没有看住他。”宋朝安放下酒杯,拉住想要往前的白简星,“别去了,他肯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