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的后花园,皇上已换上了自己的那身龙袍,眉宇间更是多了几分英气。
钟罄跟着皇上后面一直没敢吭声,他并不想要来这里,这里的环境让他很是不自在,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因为这是皇上的命令。
“本来我可以把你交给金人或者说不必要杨韧救你的。”皇上突然转过了头对着钟罄冒出了那么一句。
钟罄抓了抓自己的头,显然他并不明白皇上的用意。
“那应该是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吧?”这是钟罄的猜测。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可是虽然嘴上在笑,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愤怒。
“因为我忍的已经够久了。”皇上要紧了牙关道。
钟罄沉默了,他明白皇上的感受,他自幼登基,很小的时候就要混迹在这尔虞我诈的权术中,不知朝廷上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而且随时都会找他的麻烦。再有就是对于金人方面,钟罄不得不承认,论到战斗力方面,本国确实与大金还是存在着不小差距的,所以为什么皇上总是一次次的对金人妥协,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皇上说的确实没有错,若不是因为他的令牌,自己可能早就被金人抓去了,而且可以暂时性的缓解两国间的紧张关系。可是如今他明显是公然将自己包庇起来,不得不说,皇上为了钟罄确实是下了血本,也可以侧面说明,皇上要找他办的事情应该是很麻烦。
“不知皇上又有何事要交付草民,只怕在下担不起这重任啊。”钟罄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被塞满了,金苓公主失踪、姬杨的死这两件事就已经够让自己头疼了,可是皇上居然还是无止境的给自己加派任务。
皇上挺了挺胸,神情很是严肃,他直盯着钟罄,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让钟罄很是不舒服。
“这件事你必须做,而且必须严格去做。”皇上道。
这无疑就是死命令了,钟罄开始苦笑了起来,看来这事杨韧与皇上两人联合起来,誓要将天下所有的麻烦全都灌给自己啊。
“那草民只能从命了,不过若是草民没能做到令皇上满意的地步,皇上是否会将草民送到大金去呢?”钟罄直面着皇上的目光,虽不在朝堂,但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若是真的两国有开战的动向,难免皇上会做出此等决定。
皇上淡淡一笑,摇起了头道:“不会,之前有可能会,可是现在我保证绝对不会。”
“哦?是因为在秦淮河上我救了你的缘故?”钟罄也笑了起来。
“不,只是感觉。”
“感觉?”钟罄不懂。
皇上长舒了一口气道:“有些感觉是说不好的,总之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感觉很投缘,没有其他的原因。”
感觉其实是种很奇怪的东西,是人就都会有感觉,但是感觉有时候也会错的,只不过即使是错了,人也会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做为解释。皇上虽然高高在上,但他也是人,也会有感觉,而且很有可能,他的感觉要比普通人的感觉要强得多。
钟罄虽然不理解皇上对自己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但是想来自己起码能得到皇上的庇护,那也就是说在中原这片土地上,是没有人敢动自己的了。
“请皇上明示吧,草民万死不辞。”钟罄拱手道,语气中满是对皇上的感激。
皇上又笑了,他真的很喜欢钟罄,而且他的身边确实也缺一个钟罄这样的人,他知道自己高高在上,所以他更加分不清身边的人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他也知道自己未必什么事情都做的对,可是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他面前的呼声都会认为是对的。这是做为一名君主的优势,也是无奈。
有的时候,他真的想有个人可以和自己吵上几句,或者顶上几句嘴,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做过,并不是他们心里不想,而是不敢,就因为自己是皇上。不过虽然这么想,但若真的有人对自己这种态度,恐怕皇上又要受不了了,比如三王爷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而钟罄恰巧处于这两种人之间,稍带点恭敬,但偶尔说起话也带点忤逆,所以皇上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有点喜欢他的。
“我想给你个官当当。”皇上突然说道。
“啊?万万不可,草民可担不得此重任。”钟罄忙摆起了手,那样子好像被开水烫到了一般,若是让自己处于这种环境下,非要把自己憋死不可。
皇上又笑了,然后轻轻的在钟罄胸前锤上了两拳,对他来说钟罄的样子真的太有意思了,而且钟罄好像也是唯一一个自己要封给官职却主动推辞的人。
“你别担心,这个官只给你做三天。”皇上道。
“三天?这又是个什么官?”钟罄不解。
皇上摆了摆手,随后一个宦官就拖来了一个方盘,上面被一块黄色锦缎盖着一物,看来此物定是十分珍贵。
钟罄眯起了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个方盘,等待着黄布被揭开的那一刻。
拿起了黄布一角,皇上微笑了起来,对着钟罄说道:“这就是朕要给你的任务了。”
说罢,黄布也被掀了起来,下面赫然是一个翡翠的官印。
“这......”钟罄不知如何是好。
“钟罄你别急,听朕慢慢解释,朕要封你的这个官乃是都察,并不是要你去都察朝廷官员,而是都察考生,以及保护他们的安全。”皇上说道。
钟罄疑惑道:“科举考试不是要等到开春以后?那皇上心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