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似笑非笑地问着静宁:“静宁妹妹,要不要嫂嫂现在就陪着你们一起进宫请太皇太后作主?静宁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诬陷我,这一次静宁妹妹要是没有占着理,我也得请太皇太后治妹妹一个诬陷之罪。”
“你!”
静宁气结,却不敢真的拉着司马燕进宫,上次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呢。那次回府后,她还被父王母妃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父王向来是个不理事的主,以前摄政王还沉浸在伤痛之中,没空理朝政,便由她的父王和楚王伯父暂时代理,她的父王就是事事都由楚王作主,他最多就是嗯一声,或者说如此甚好。也是因为她的父王不理事,整个陈王府都由她的母妃把持着,夜锦英这个大郡主才会过得那般的凄苦,任她欺凌。可是那天从宫里回府后,父王就先狠狠地训了她一顿,说她小小年纪就到处惹事生非,还指责母妃教出的好女儿,丢人现眼什么的,指责得母妃都无话可说,跟着母妃也骂了她一顿,气得她好几天都不想出门。
如果这一次她还是输给了寒初蓝,寒初蓝真的请求皇祖母治她一个诬陷之罪,那她回府后不被父母打死才怪呢。
她望向司马燕,很期待司马燕坚定地告诉她,寒初蓝的确虐待司马燕了,司马燕病了并没有请大夫看,但是司马燕却垂下的头,眼底有着悔恨,顿时静宁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过去的日子里,她和司马燕斗过的,觉得司马燕颇有心计,怎么司马燕到了寒初蓝这里,却什么心计都使不出来呢?
静宁不明白的是寒初蓝根本就不想和司马燕斗,而且整个摄政王府的人对司马燕都极为冷淡,周妃,李氏连见都不见司马燕,更不会到长风苑来看望司马燕,司马家的人又没有跟着进府,司马燕又没有钱,寒初蓝倒是提前给她支了一个月的例钱,但一个姨娘的例钱能有多少,还不够收买一个奴才。在无权无势无钱,对头又视自己如空气,斗都不想和你斗的情况下,你有再多的心计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呀。
寒初蓝采取的方法就是冷落,无视,如果她斗志昂扬,那么司马燕的那些心计就会一条接着一条使出来,那样的话,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她现在牢牢地控制着长风苑,让司马燕身边没有一个心腹,而长风苑那十名暗卫又都是高手,时刻都代替寒初蓝监视着司马燕的一举一动,司马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寒初蓝都能提前知道作出预防措施,再者夜千泽又是站在爱妻的这一边,不让司马燕见到自己,更不会承认司马燕妾室的身份,让司马燕最后一点的希望都扼杀了,试问在这种情况下的司马燕,如何去对付寒初蓝?
“静宁!”
兴宁也低叫了一声,拿眼去瞪着静宁,这个妹妹就是胸大无脑类型的,寒初蓝怎么可能会让司马燕握着把柄呢?依她看来,寒初蓝是给司马燕请了大夫,大夫也给司马燕开了药方的,司马燕却嫌药太苦,没有吃药,才会看不好。或者是司马燕身体太弱,无法适应没有暖炉的日子,感冒才好转,又复发。
总之司马燕就是处于下风,寒初蓝稳稳地占住了上风。
怪只怪司马燕一时头脑冲动,甘愿过府来与人为妾。不过想到夜千泽那俊逸的外表,兴宁还是理解司马燕的。
那么俊美的一个男人,哪个女人瞧着了不会爱上?她要不是夜千泽的妹妹,瞧着那般俊美的夜千泽,她都会舍了元缺而爱夜千泽呢。
司马燕也不停地向寒初蓝道歉,不停地向静宁解释,说是自己的错。
“嫂嫂,静宁年纪小,性子冲动,说话太直,以前和燕妹妹又交好,瞧着燕妹妹不舒服,才会这样说嫂嫂的,还望嫂嫂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静宁计较。”
兴宁打了一个圆场。
寒初蓝大度地淡淡地笑了笑,“进去坐坐吧。”
说着身为主人的她,率先地越过了静宁和司马燕,带着星月一起进了长风苑。
兴宁便扯着静宁跟着进去,司马燕则跟在两位郡主身后进去,看到两位郡主前呼后应,又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司马燕的心又酸痛起来。
就算太皇太后描绘得再好,现在她都不相信了。
那些不过是童话,现实太残忍了。
寒初蓝根本就是一个悍妻,她这样的贵妾在寒初蓝这个悍妻面前,贱如泥土。
她还不如回娘家去,就算回娘家不再像以前那般风光,至少她名下还有些铺子,平时也积蓄了一些钱银,哪怕不再嫁人,嫡母不再善待她,把她打发到别庄去,她依旧能好好地活过余生,比现在好太多了。
想到这里,司马燕萌生了自动请休的念头。
寒初蓝也说过了,在这三个月的试用期内,如果她不合格,寒初蓝这个正室就有权把她休出摄政王府,或者她实在承受不了寒初蓝的调教,也可以自动请休。
给她三年的时间,她也无法达到寒初蓝定下的妾室标准,不要说是三个月了。除非她再无退路,那样的话,她就只能硬着头皮赖在摄政王府,可如今她有退路呀,她何苦再熬下去?
一路而入,司马燕还在不停地咳着,咳得她觉得肚子都痛了起来。
大夫开的药都很苦,她喝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以前她不是没有生病过,不是没有喝过药,而是在侯府的时候,她们这些主子喝药的时候,都有蜜饯,感觉上不会太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