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回思念夜千泽的心神,寒初蓝淡淡地对汪海说道:“厨子和伙计都让他们干完这个月就给他们结算工钱,现在距离月底也还有数天,刚好够我安排厨子的事。”
汪海恭敬地应着:“是。”
寒初蓝站起来,汪海看她要走,连忙问着:“少夫人不多坐一会儿?”
“不了,我先回府去。”她要立即找代青商量调两个还处于待命阶段的暗卫来醉红尘,既可以挽救醉红尘,也能保护醉红尘,毕竟暗卫们都有一身武功。
汪海恭敬地送着寒初蓝走出厢房,送着寒初蓝下楼,脸上的恭敬神色才敛起来,换上了客气的神情,不让店小二起疑心,不过两名店小二也不在楼下,没生意做,都跑到厨房里用午膳了。
送走了寒初蓝,汪海站在门前,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此刻正是酒楼生意最旺盛的时刻,可自家酒楼那般的冷清,汪海都忍不住汗颜。
再望望头顶上的那片天,汪海在心里低低地说道:希望少夫人能挽救醉红尘。
代青高调地进城,又高调地离开,还留在帝都管着店铺的暗卫们,还没有机会去见见前首领,心里遗憾着,看到寒初蓝身上佩戴着凤凰令了,汪海才明白代青回京的真正用意,也是现在才知道凤凰令原来在代青手里。
出了醉红尘,上了马车后,寒初蓝就把凤凰令自腰间摘下来。
星月知道她要把凤凰令藏起来,哪怕寒初蓝现在很信任她,她也别开了视线,不看寒初蓝藏凤凰令。凤凰令背后代表的是一个庞大的商业王国,知道这块令牌代表什么的肯定不止上官紫的暗卫们,她必须要小心藏好凤凰令,免得被别人抢了。
只有去巡视上官紫的店铺时,她才会系在腰间,好让那些掌柜们看到凤凰令,听她的安排及调动。
寒初蓝脱下鞋子,再脱下袜子,把凤凰令塞进袜底里,她再穿上鞋子,把凤凰令藏于脚底,比藏在她身上任何地方都要安全。就是脚下踩着一块牌子,感觉有点不习惯而已。好在牌子做得不算大,也不算厚,她还能忍受。
像这样的令牌,一般人都会系在腰间,或者塞在怀里,谁能想到她藏在脚底?她也不是在蔑视凤凰令,而是非常时期要用非常的藏牌手法。
……
农历已经进入了二月,春耕也开始了。
百姓们都忙着插秧,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虽然累,但也怀揣着希望。对于老百姓来说,一家人的肚子就靠着田地的收成来填饱了。现在插秧,便是插着他们的希望,希望在七八月的时候能有一个大丰收。
正午了,怀云刚从田里起来,满身都是泥土,头发丝都有点散乱。
“云儿,吃饭了。”
怀真和阿牛在前方的坑渠前清洗着自己脚上的泥土,招呼着怀云。
因为现在大家都很忙,请起工人来就变得困难,哪怕有杨庭轩出面,还是没有请到足够的工人,那么多的水田需要耕种,夜家的人,除了寒爷爷和寒奶奶守着家之外,全都出动帮忙,就连年纪小小的狗仔都帮着下田插秧。
“哥,我先洗脚。”
怀云累得往坑渠边上的草地上一坐,双腿就往坑渠上放去,顺手抓了一把草,把双腿上的泥土地刷洗干净。
“踏——踏——”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乡间最宽敞的那道大田埂上,奔来了一匹棕色的马,杨庭轩坐在马背上,匆匆而来。
远远地看到了马背上的杨庭轩,怀云立即站了起来,脚下往前走,脸上就先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怀真和阿牛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到一旁去,那里摆放着一张怀云自己搭建的竹桌子,竹桌子上放着几个食盒,食盒里装着怀云在清晨出门前带着的午饭,因为他们现在并不是在清水县,而是在杨县的某条村子里,所以不会回家里吃饭,他们请来的工人,此刻也坐在远处的几棵大树底下,一边休息,一边吃着同样由怀云给他们准备的午饭。
请他们做事,除了给工钱之外,还要包一天两顿饭。
站在田埂头上,怀云微笑着等杨庭轩策马到她的跟前,看着他喝住马,潇洒地下马,她才上前两步,笑着轻拍一下马儿,问道:“杨公子,你怎么来了?用过饭了吗?饿不饿,我出门的时候带了些干粮,你要是不嫌弃,可以一起吃。”
杨庭轩摇头,“不用了,我都用过了。”他环视着大片大片浸着水的水田,只有一小部份插上了秧苗,大部份还是空荡荡的,他有点忧虑地说道:“这样的进度,咱们的田什么时候能插完呀。”
怀云也望着那大片空荡荡的水田,秀气的眉同样紧皱着,“现在大家都忙着自己的田,真不好请人呀。”他们的田一共是六百亩呀,在请不到足够的工人情况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目前也只能是种了多少便是多少了。”买田地容易,耕种难呀。
当初挖坑渠引水灌溉,因为春耕还没有开始,乡亲们都闲着,一请便来做,进展就特别的快,难赶上春耕。可如今大家都忙了,最差的人家都有好几亩的水田,有些生活较好的都拥有十几亩的水田呢。等他们忙完了,春耕也要结束了。
清水县这一带的水稻一年是种两季的,如果他们的稻田在春耕结束后都无法插完,随着季节的走过,后插秧苗的田就只能种一季度了。
怀云已经把打理菜地的那些工人都调来帮忙了,可是六百亩的水田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