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庭轩望她一眼,不经意看到她挽高裤脚的小腿,小腿上还满是泥土,还有一团黑色的东西爬在她的小腿上,他问着:“怀云,你右边小腿上那是什么东西?黑色的,又有点泛青色,还会动的呢。”
怀云一垂眸,看向自己的右小腿,顿时尖叫起来,在原地上又跳又叫的,把杨庭轩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把她捉扶住,紧张地问着:“怀云,那是什么东西?”
“杨公子,快,快帮我把蚂蟥挑开,这是蚂蟥,吸食人血的,我最怕这东西了,快呀!”怀云害怕地紧捉住杨庭轩的大手,紧张地请求着,秀气的脸都害怕得皱成一团了。
听说这个小东西会吸食人血,杨庭轩出手如电,两指一夹住那条蚂蟥,一运内力,就把那条蚂蟥捏死了,还碎尸万段,弄得他手上全是血。
怀云的小腿上也在流血。
杨庭轩顾不得自己的手上也是血,一把将怀云抱起就往马背上置坐着,这样怀云的小腿就垂落下来,他再掀开自己的外袍,从内袍里撕下一块布,又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可以止血的,嘴里说道:“幸好我身上带着金创药。”他把药末倒出来,往怀云被蚂蟥咬伤的地方敷去,再用撕下来的布条把怀云的小腿包起来。
怀云还没有意识到杨庭轩对她的关心,她还在马背上说道:“杨公子,没事了,只要把它挑开,就没事了。只要按住伤口,不让血再流就行了。也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咬上我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东西就是这样,吸血的时候,人都感觉不到。估计是我在坑渠洗腿的时候被咬上的吧,在田里的时候,我很细心地盯着呢,都没有蚂蟥的。”
“流那么多血,当然要先止血,再包扎一下。”
杨庭轩并没有停止包扎的动作。
怀云刚才又跳又叫的样子,也把怀真等人吓了一大跳,他把食盒往竹桌子上一放,人就急急地往这边跑来,跑过来看到杨庭轩在给怀云包扎,他急急地问着:“怎么了?云儿,你受伤了?”
“有蚂蟥,咬在我的小腿上,我最怕那东西了。”怀云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还心有余悸的。
她不怕蛇,却怕小小的蚂蟥,见到蚂蟥,她全身的毛发都会竖起来。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又跳又叫的,不过是小小的蚂蟥,也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弄清楚原因后,怀真嘀咕一句,瞧见杨庭轩的动作,又看向妹妹,他没有再说什么,扭身就走,妹妹喜欢杨庭轩,他早就知晓了,杨庭轩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只不过心里装着的还是他的姐姐寒初蓝,妹妹一厢情愿,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怀真并不打算干涉妹妹的婚事,如果妹妹有那个福气,能成功地打动杨庭轩的心,他会祝福妹妹。要是一直不如愿,他只能叹妹妹没那个福气,能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怀真哥,怀云姐怎么了?”
阿牛迎面而来,他刚才跑得不及怀真快,看到怀真仅是看了一眼,就折回来了,他关切地问着,视线越过了怀真,看向了坐在马背上的怀云,人还想越过怀真,走向杨庭轩和怀云,被怀真一把扯住,拉着往回走,怀真低沉地说道:“你怀云姐胆小如鼠,不过是被蚂蟥咬了一口,就怕得在那里又跳又叫的,差点把我都吓死了。现在伤口在流点血,杨公子给她包扎呢。”
听说怀云仅是被蚂蟥咬了一口,阿牛放下心来,笑着:“我也怕蚂蟥呢,我大姐也怕。”
怀真撇一眼阿牛,有点不相信地问着:“姐姐也怕蚂蟥?”
“以前姐姐是怕的,现在不知道,她现在都不用再种田了。怀真哥哥,你说我大姐还会不会回来?帝都很远呀,我们想她,都不能去看她。”阿牛怀念起寒初蓝,人小鬼大地感慨起来。
怀真想了想,说道:“或许会有一天回来,或许不会再回来。”现在时势开始动荡,主子已经带兵去打仗了,以后还会如何改变,谁都不知道。姐姐与主子情深似海,主子不回来,姐姐也不会回来的。
“怀云姐因祸得福。”
望着马背上的怀云,阿牛忽然又人小鬼大地说了一句。
怀真扭头望一眼自己的妹妹,伸手就拍一下阿牛的脑袋,骂着:“吃你的饭,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
阿牛俏皮地吐吐舌头,赶紧吃自己的饭。
杨庭轩替怀云止了血,包扎好伤口后,伸手就想把怀云抱下马背,怀云却自己往下跳,杨庭轩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剑眉轻蹙一下便舒展开来,恢复正常。
“其实止住了血就没事了,我一会儿就把布条拆了,这样包着下田干活更不好。”怀云看看被杨庭轩包扎好的小腿,又看看杨庭轩,笑问着:“杨公子,你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杨庭轩又望向了水田,淡淡地答着:“没什么急事,就是来看看进展。”瞟到大家都在吃饭,他问怀云:“你还没有吃吧,先去吃饭吧。”
怀云点头。
走回到竹桌子前,杨庭轩跟着她一起,怀真见状,在竹桌子底下轻轻地揣了一脚阿牛,阿牛正在啃着一块炸红薯饼,怀云很聪明,寒初蓝做过什么好吃的,她都学会了,而且做出来的味道和寒初蓝的如出一辙。忽然被怀真揣了一脚,阿牛本能地望向了怀真,一边继续吃着他的炸红薯饼,一边问着:“怀真哥,你揣我干嘛?”
怀真皮笑肉不笑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