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见时机不成熟,所以也没敢说出办心理质询室的事儿。再加上对媳妇的愧疚不能只居于表面上,要落实到行动才行,这样才能让媳妇舒心,媳妇这心畅快了,他要求媳妇的事儿才能办成。
第二天老高一早就去找了当年在家具厂工作的刘哥,刘哥是个上漆的老工人,看了一眼老高家的床头后就回了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工具上门,连磨带敲的,鼓捣了半天,才算是把漆补好了,而且不细看还真看不出色差来。
所以等老高中午回家的时候,便看到了夏桂兰开门时愉悦的表情,“快去看看咱们家那个床头,这刘师傅的手艺就是好啊,根本看不出来补过。”
一见了夏桂兰的表情,老高觉得他要办的事儿可以说了,他先去看了床头,又是把刘师傅的手艺又夸赞了一番。
“这手艺,再过几年怕是要失传了,这会儿看着不闹心了吧。”
夏桂兰手里拿着的是昨天老高买回来的山核桃,一边吃一边说:“可不是吗,我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像这样的手艺人不多了,我还要好好谢谢人家呢。我说给他工钱他死活不要,要不你把前几天我外甥送来那瓶好酒给他拿去吧?”
老高想起了那瓶酒,确实是瓶好酒,过年的时候他都没舍得喝,不过他还是觉得把酒送给刘师傅很适合,毕竟不是他这把好手艺,自家媳妇还指不定因为这个小事儿闹心几天呢。
“好,你一会儿找个好点的包装袋,我给刘哥带去。”
夏桂兰马上去找过年时的礼品包装,然后把酒拿了出来,放到袋子里交给了老高。
老高沏了壶茶,招呼着夏桂兰,“老夏你过来,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夏桂兰把酒放到了茶几上,“就知道你昨天给我买那些好吃的,准保有事儿求我。”
老高嘻嘻一笑,“媳妇,还是你了解我,不过你这话也不全对,就算是没事儿求你的时候,我也没断过你零嘴啊!”
这倒是句实话,夏桂兰长得漂亮,而且工作又好,只是爱吃的小零食,以前家家日子过的艰苦,那时候要是谁家有个爱吃零嘴的人,肯定会被邻居和单位同事讲究,说那人不会过日子,是个败家子,嘴馋等等,可不像现在生活好了,大家把这类人还起了个好听的名字来装点门面,叫做“吃货”。
她年轻的时候老高可没嫌弃过她爱吃零食,反而托关系去商店买各种零食给她吃,而且天天还用小包包起来,放到她的背包里,让她没人的时候偷着吃。
一起到这点,夏桂兰再有什么气也消了,毕竟一辈子过下来,虽然有磕磕碰碰,但老高对她却是极好,再套用一个现在代常用的流行语,那叫宠爱,所以才养成了她到了这把年纪还天天吃零食的毛病。
“说吧,又有啥事儿?”
“我想在社区建个心理质询室,让那些不好意思去医院,但心理健康存在问题的居民,定期到这里来质询一下,这样才不会让韩玲那样的事儿再发。”
夏桂兰秀眉一皱,这确实又给她出了个难题,“定期是怎么个定法啊?”
“最后一周可以来一到两次。不需要一整天,只要几个小时就行,上午下午都好。”老高说着自己的初步打算。
“免费的?”夏桂兰知道这是明知故问,老高要为老百姓办事儿,当初就得是免费的,收费的还用得着这么麻烦的找她吗?不过这事儿还真难办,心理医生都是按时间收费的,也有按治疗次数,这出诊一来费时候,二来还不收费,那有几个医生愿意长期做啊。“你可真能给我找麻烦。”
老高嬉笑着,“媳妇,这事儿你只要给我牵个头就行,你觉得哪位医生有这样的爱心,到时候我可以让柯书记上门去做她的工作,毕竟这是利民的大好事儿,而且,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宣传。律师还要法援呢,医生不妨也援助一下。”
“你想得倒美,那是一会事儿吧,你给居民找律师,怕居民花不起律师费,就劝人家大律师做法援,但是法援也是能收到律师费的,可这个是真正的免费。”
“我觉得叫义务奉献更好听些。”老高边给媳妇扒核桃边说。
“啥义务不义务的,就是免费的,人家一小时挣多少钱,跑到你们社区去,是能有名还是能有利,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大家都是无利不起早,谁还讲无私奉献啊?”
这确实是现在的社会现象,现在是商品经济的时代,很多人都追名逐利,像那种无私奉献的精神越来越不被推崇。“这事儿我也想了,办事处会联系记者,而且还能上报,这样的话一来是扩大这件事儿的影响,也是为来我们社区问诊的医生品质的一种宣传,再有就是希望这件事儿能引起社会上的关注,让更多的办事处,更多的社区也办起这样的咨询室。老夏,我知道这事儿也是为难你,但我觉得这是个好事人,现在是不讲无私奉献了,但是这奉献精神还是需要有的,社会也需要这种精神,这事儿你也不止是帮了我,也是帮了那些受了疾病困扰,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就医的人的,说大了没准还能挽救许多生命呢,就像韩玲那样的情况就是个例子,你说呢?”
夏桂兰又想起了韩玲,还有乔玉芬那天憔悴的样子,女儿得了病,当妈的居然不知道,还差一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社会风气她是没办法改变的,不过她能做到的是改变自己,毕竟有些事